林小茶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像是被静电狠狠蛰了一下的痛感弄醒的。
不是那种冬天脱毛衣时，指尖偶尔碰到布料的轻微发麻，是实打实的、从胳膊肘窜到后颈的酥麻，带着点灼烧似的疼，直接把她从“梦里啃草莓蛋糕”的美事中拽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眼前不是熟悉的粉色床帘，而是一片晃得人眼睛发酸的白光，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像是有只小蜜蜂在太阳穴里不停打转。
“卧槽……”林小茶下意识爆了句粗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她抬手揉了揉胳膊肘，被电到的地方还残留着淡淡的麻意，“谁家电线漏了？”
她住的是老小区的一楼，租的单间，墙皮都掉了好几块，房东当初说“电路绝对没问题”，难不成是骗她的？林小茶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刚一使劲，后颈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比刚才那一下轻些，却精准地让她顿住了动作。
就在这时，一个奶声奶气、却又刻意装出严肃腔调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脑子里响了起来，没有源头，就像直接扎根在了她的脑海里：“叮！检测到宿主林小茶意识清醒，‘全球顶流制造系统’正式绑定中——10%…30%…70%…100%！绑定成功！”
林小茶：“？？？”
她愣了足足三秒钟，眼睛瞪得溜圆，像只被突然吓到的仓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以为是昨晚熬夜看剧，出现了幻听。
“幻听了吧……”她小声嘀咕着，重新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准备接着睡——毕竟梦里的草莓蛋糕还没啃完，那奶油看着就特别绵密，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然而，还没等她闭上眼睛，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还带着点不满，像是在抱怨她的不配合：“宿主！不要装睡！本系统不是幻听！是宇宙无敌超级厉害的顶流制造系统，专门负责把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打造成家喻户晓的全球顶流！”
“！！！”
林小茶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次是彻底清醒了，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她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小房间，粉色的床帘，书桌上堆着没吃完的薯片和半瓶可乐，窗台上的多肉蔫蔫的，显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更没有什么“系统”的实体。
那声音，真的是从她脑子里冒出来的？
林小茶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对着空气小声问：“你……你真的是系统？不是我昨天吃的火锅不新鲜，导致我食物中毒出现幻觉了？”
“宿主！请尊重本系统！”奶声奶气的声音拔高了一度，带着点委屈，“本系统可是由星际最高科技研发的，怎么可能是食物中毒的幻觉！不信你看，你的左手手腕内侧，是不是多了一个银色的小光点？”
林小茶赶紧抬起左手，撸起宽松的卫衣袖子——果然，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银色光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摸上去没有任何触感，既不凉也不热，就像凭空长在皮肤里的一样。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害怕，更多的是茫然和难以置信。她活了二十年，除了小时候听奶奶讲过神仙鬼怪的故事，从来没接触过这么“科幻”的事情，现在突然冒出个“系统”，还说要把她打造成顶流，这比她昨天在网上看到“猫统治地球”的段子还离谱。
“这是本系统的实体绑定标记，只要宿主不死，这个光点就不会消失，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哦！”系统的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严肃，“现在，本系统将为宿主介绍基本规则，请宿主认真听讲，错过不补！”
林小茶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就突然涌入了一堆信息，像是有人把一本厚厚的说明书，直接塞进了她的大脑里，速度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消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有点晕乎乎的。
等那阵眩晕感过去，林小茶才勉强理清了“系统规则”的核心内容：第一，她绑定的这个“顶流制造系统”，终极目标是让她成为“全球顶流”，粉丝量突破十亿，覆盖各个年龄段、各个国家；第二，系统会定期发布任务，任务类型包括上综艺、拍电视剧、发单曲等等，只要是能增加曝光度、涨粉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任务；第三，完成任务会有奖励，奖励包括现金、技能点、娱乐圈资源等等，失败的话，就会受到惩罚，惩罚的方式从“电击”开始，任务难度越高，惩罚越严重；第四，在系统完成终极目标之前，她不能主动解绑，除非她放弃成为顶流，并且接受“永远失去社恐治愈机会”的惩罚。
“社恐治愈机会？”林小茶抓住了关键词，她的社恐不是装的，是从小就有的。小时候在幼儿园，别的小朋友都在玩滑梯，她只会躲在角落里看；上了小学，老师让她回答问题，她能紧张到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到了大学，更是很少参加集体活动，毕业答辩的时候，她提前准备了半个月，还是差点在台上哭出来。
毕业之后，她找了几份工作，都因为不敢和同事交流、不敢对接客户，干不了几天就辞职了，最后只能在家当一个匿名的美食博主，靠拍“黑暗料理测评”赚点零花钱——毕竟对着镜头说话，比对着真人说话，要轻松多了。
所以，当听到“社恐治愈机会”的时候，林小茶的心脏，忍不住跳了一下。
“没错！”系统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里带着点诱惑，“只要宿主跟着本系统好好做任务，多和人接触，不仅能当顶流，还能治好你的社恐，到时候你想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再也不用躲在房间里啦！”
林小茶的心动了，可仅仅一秒钟，就被她压了下去。
当顶流？和人接触？
这两件事，对她来说，简直比让她徒手搬起冰箱还难。
她赶紧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行不行，我不当顶流，也不用治什么社恐，你把我解绑吧，我还是想在家待着，看看剧，做做黑暗料理，挺好的。”
她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能不见人就不见人”，顶流那种需要天天面对镜头、面对无数陌生人、还要被全网讨论的生活，对她来说根本不是“梦想”，而是“噩梦”。
“宿主！你怎么能拒绝呢？”系统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当顶流多好啊，有花不完的钱，有无数人喜欢你，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你，多风光啊！”
“风光是风光，可我怕啊……”林小茶缩了缩脖子，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明星被黑粉骂、被狗仔偷拍、连出门买个菜都要小心翼翼的新闻，就觉得头皮发麻，“我怕面对镜头，怕和陌生人说话，更怕被别人骂，我真的做不了顶流，你找别人吧。”
“不行！本系统已经绑定宿主了，不能随便换人的！”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宿主如果执意拒绝接受任务，将触发首次惩罚——中度电击！倒计时：3…2…1！”
“等等！别电！”林小茶吓得赶紧喊，可她的话还没说完，胳膊肘就传来一阵比刚才更强烈的痛感，像是有无数根小针在扎她的皮肤，酥麻中带着剧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
“疼疼疼！别电了别电了！我接受！我接受还不行吗！”
林小茶的眼泪都快疼出来了，她从来没受过这种罪，比小时候不小心被开水烫到还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系统根本不是什么“宇宙无敌超级厉害”的好东西，就是个“霸王系统”，不按它说的做，就用电击折磨人。
“叮！检测到宿主同意接受任务，惩罚终止！”系统的声音立刻恢复了奶气，仿佛刚才那个狠心电击她的不是它一样，“宿主真乖，早这样不就不用受苦了嘛！”
林小茶捂着胳膊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疼得浑身都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现在算是彻底没辙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更拧不过一个能随时电击她的系统，只能暂时先答应下来，再想办法。
“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任务？”林小茶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点委屈，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兽。
“叮！发布宿主首个主线任务——参加恋爱综艺《心动信号站》，作为素人嘉宾完成为期一个月的录制，任务要求：在录制期间，至少制造一个‘心动名场面’，让该名场面登上微博热搜前五十；任务奖励：现金5000元，‘社恐缓解小礼包’一份；任务失败惩罚：重度电击，持续十分钟！”
“恋……恋爱综艺？”林小茶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还要制造心动名场面？还要上热搜？”
她连和陌生人正常说话都费劲，现在让她去恋爱综艺，和一群不认识的男嘉宾、女嘉宾互动，还要“心动”，这不是为难她吗？还有热搜，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老师表扬过一次，上了学校的宣传栏，就从来没“火”过，更别说上微博热搜了！
“没错！”系统的声音理所当然，“恋爱综艺是涨粉最快的渠道之一，尤其是《心动信号站》，前两季都火了，好多素人嘉宾都靠这个综艺出道了，宿主只要好好表现，肯定能很快涨粉的！”
“我不行啊……”林小茶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站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嘉宾中间，连自我介绍都说不完整，还要被摄像机拍下来，播给全国观众看，就觉得一阵窒息，“我连和男生说话都会紧张，怎么制造心动名场面啊？还有，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能去参加那种综艺？节目组也不会要我啊！”
“宿主放心！”系统拍着胸脯保证（虽然林小茶看不到），“节目组那边，本系统已经帮宿主搞定了！宿主之前不是在网上填过一个‘综艺嘉宾招募问卷’吗？本系统就是靠那个，帮宿主拿到了素人嘉宾的名额！”
“问卷？”林小茶皱着眉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大概半个月前，她在家刷手机的时候，弹出了一个综艺招募的广告，她闲着没事，就随便填了一下，当时觉得肯定选不上，没想到竟然被这个系统“利用”了！
“那……我能不能不去啊？”林小茶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我真的不适合上综艺，去了也是拖后腿，还会被观众骂的。”
“宿主！”系统的声音又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宿主再次拒绝，将直接触发失败惩罚，重度电击十分钟，比刚才的中度电击疼十倍哦！而且，《心动信号站》明天就要开始录制了，宿主今天必须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八点，会有节目组的车来接宿主！”
“明天就录？这么快？”林小茶彻底懵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别说收拾行李了，她连《心动信号站》前两季都没看过，根本不知道节目流程是什么！
“没错！时间紧迫，宿主赶紧开始收拾行李吧！”系统催促道，“本系统会全程陪伴宿主，给宿主提供指导的！”
林小茶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色光点，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肘，心里又委屈又无奈。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突然变成这样——睡了一觉，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绑定，被逼着去参加恋爱综艺，还要当什么顶流。
可她没办法，她怕疼，更怕那个“重度电击十分钟”的惩罚，只能乖乖听话。
林小茶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眶里的眼泪，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行李箱是大学毕业时买的，粉色的，上面贴满了卡通贴纸，已经有点旧了。她打开行李箱，先把几件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放进去——她平时就喜欢穿宽松的衣服，觉得舒服，而且能把自己裹起来，有安全感。
“宿主！你怎么都带这种衣服啊？”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带着点嫌弃，“恋爱综艺要穿得好看一点，才能吸引男嘉宾和观众的注意啊！你带这些卫衣牛仔裤，太普通了！”
“我……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林小茶小声说，她的衣柜里，除了几件卫衣牛仔裤，就是睡衣，唯一一件稍微正式点的裙子，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妈妈硬让她买的，她一次都没穿过，因为觉得太紧身了，不舒服。
“啊？宿主怎么这么不注重形象啊！”系统叹了口气，“算了，本系统帮你想想办法……叮！检测到宿主首次任务需求，临时发放‘新手穿搭礼包’一份，已自动存入宿主衣柜！”
林小茶愣了一下，赶紧走到衣柜前，打开一看——果然，衣柜最上面的格子里，多了两件衣服：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款式宽松，袖口是荷叶边的，看起来很温柔；还有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摸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这……这是给我的？”林小茶拿起连衣裙，放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长度到膝盖，不紧身，也不暴露，她还能接受。
“没错！这是本系统特意为宿主选的，既好看又舒服，符合宿主的性格，也适合恋爱综艺的氛围！”系统的声音带着点骄傲，“宿主赶紧把这两件衣服也放进行李箱里！”
林小茶点了点头，把连衣裙和针织开衫叠好，放进了行李箱。接着，她又把牙刷、牙膏、护肤品这些日常用品放进去，还有她最喜欢的一个兔子玩偶——她睡觉的时候必须抱着兔子玩偶才能睡着，不然会失眠。
“宿主！你怎么还带玩偶啊？”系统又开始吐槽，“恋爱综艺是去谈恋爱的，不是去睡觉的，带玩偶太幼稚了！”
“我……我不带玩偶睡不着。”林小茶有点不好意思，“我从小就抱着它睡觉，习惯了。”
系统沉默了几秒，大概是觉得“睡不着会影响录制状态”，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带就带吧，不过宿主可不能在镜头前抱着玩偶，不然会被观众说幼稚的！”
“好，我知道了。”林小茶把兔子玩偶放在行李箱的最上面，小心翼翼地盖好，生怕把它压坏了。
收拾完行李，已经是中午了，林小茶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半袋面包和一瓶牛奶——她昨天晚上吃完火锅，就没去超市买菜，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去的，现在看来，只能先吃面包垫垫肚子了。
林小茶拿出面包和牛奶，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她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问系统：“那个……《心动信号站》到底是什么样的节目啊？我没看过，你能不能给我讲讲流程？”
“没问题！”系统很乐意解答，“《心动信号站》就是把四个素人男嘉宾和四个素人女嘉宾，放在一个‘信号小屋’里，一起生活一个月，期间会有各种互动任务，比如一起做饭、一起约会、一起完成游戏等等，嘉宾们可以向自己喜欢的人发送‘心动短信’，最后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确定关系。而且，节目还有飞行嘉宾，都是娱乐圈的明星，会来小屋和嘉宾们互动，增加节目看点！”
“还要一起做饭、一起约会？”林小茶嘴里的面包差点喷出来，“还要发心动短信？”
这也太尴尬了吧！她连和陌生人一起吃饭都觉得不自在，更别说一起做饭、约会了，还要给别人发心动短信，她肯定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
“没错！”系统说，“这些都是节目常规流程，宿主不用紧张，跟着本系统的指导做就行！对了，这次《心动信号站》的飞行嘉宾，还有一个超级大腕呢！”
“谁啊？”林小茶随口问了一句，她对娱乐圈的明星了解不多，除了几个经常上热搜的顶流，其他的都不认识。
“就是现在娱乐圈的影帝——顾景琛！”系统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带着点兴奋，“顾景琛可是好多女生的理想型，长得帅，演技好，就是性格有点高冷，不爱说话，这次能来当飞行嘉宾，好多观众都特别期待！宿主要是能和顾景琛多互动互动，肯定能涨很多粉！”
“顾景琛？”林小茶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倒是听说过，前几天她刷手机的时候，看到过他的新闻，好像是他主演的电影票房破了三十亿，还拿了影帝奖杯，网上全是他的照片，确实长得挺帅的，就是眼神冷冷的，看起来不好接近。
“宿主放心！顾景琛虽然高冷，但人很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系统说。
林小茶没说话，只是默默咬了一口面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天就要去录综艺”的焦虑，根本没心思关心飞行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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