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定妆棚里灯火通明。我拖着及地羽绒服，还没踏进门，就被一排排高定礼服闪得眯起眼。服装助理小跑着迎上来："啾啾姐，你的是3号房，红色那件'赤焰'，腰线改过，超显身材！"
我道了声谢，刚要推门，隔壁2号房帘子"唰"地被拉开——张若昀一身墨黑长衫，暗金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腰封束得挺拔，像从古画里走出的冷面谋士。他抬眼看见我，微挑眉："鹿老师，今天穿火焰？"
我"嗯"了一声，脑子却闪过剧本里"女将军×敌国谋士"的设定，突然get到CP营的恶趣味：冰与火，锁死。
"挺好。"他压低声音，"省得记者说我们配色不默契。"
我嘴角一抽——老干部连配色都要提前对表？
换好衣服出来，镜子里的人红衣烈烈，金线绣的飞鸾在腰侧展翅，我自己都愣了半秒：好像……还挺有将军那味儿？帘子外忽传来工作人员的小声惊呼："张老师好白……"我探头，只见张若昀已换成白色西装，领口别一枚极细的红宝石扣——与我身上的红正好呼应。他侧头，对镜整理袖口，目光却穿过镜面与我对上，薄唇轻勾：一秒营业。
我心跳没出息地加速，赶紧给自己洗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只是工业糖精！
一、合体拜年
布景板已搭好，大红灯笼、春联、甚至两只充气"福"牛，土味值拉满。导演挥手："两位老师，先拍'甜蜜拜年'，要那种——眼里有光，心里有爱，手上……有红包！"
我秒懂，就是"对视+作揖+塞红包"三连。可现实远比想象社死：我递红包过去，张若昀刚接住，灯笼突然掉下一条彩带，不偏不倚落在我头顶。现场"噗嗤"笑成一片，我尴尬得要摘，他却先一步伸手，把彩带折成一朵扭曲的"玫瑰"插在我耳侧，语气一本正经："新年簪花，吉祥。"
我愣住，耳尖"腾"地烧起来。摄影师疯狂连拍："好！自然！保持！"
二、十指紧扣
下一part是"十指紧扣写福字"。毛笔蘸金粉，红纸铺在案。导演要求："手不能抖，要写满一张'福'，写完一起举高！"
我秒变小学鸡，生怕写歪。张若昀却用左手——他惯用右手——包住我手背，掌心干燥温暖。"别紧张。"他在我耳边用气音说，"我当你的活字模板。"
一笔横，两笔竖，我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后背贴着他胸口，能清晰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而我的心脏却像打快板，咚咚咚——"福"字最后一笔收尾，他忽然轻捏我指尖："看，没歪。"
我抬眸，镜墙里映出两人红衣白雪，十指相扣，像被红绳系住。导演比OK："收工！这条一定能剪进预告！"
三、收工后的偷偷心动
晚上七点，终于收工。我裹着羽绒服钻进保姆车，才发现手机多了条未读微信——
【张若昀】：耳侧的花别扔，留着当彩蛋。
【张若昀】：以及，你写'福'的时候，手很冰，下次给你带暖宝宝。
我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摩挲那朵已经皱巴的彩带玫瑰，心脏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前面的阿瓜回头坏笑："张老师人不错哦，细节怪。"
我咳一声，把花别到安全带扣上，嘴硬："营业需要。"
车窗忽被敲响，是张若昀的助理大壮，递进来一个纸袋："张老师让给的，热牛奶+暖宝宝，说……队友别感冒。"
阿瓜"哦哟"拉长音。我双手接过，纸袋温度透进掌心，一路烫到心底。低头喝牛奶，甜得眯眼——完了，工业糖精好像开始升级成纯天然。
手机再次亮起——
【张若昀】：明天七点飞横店，机场见。
【张若昀】：今晚早点睡，队友。
我捧着手机，嘴角疯狂上扬，却只回了一个【收到】的 emoji。车窗外的霓虹掠过，彩带玫瑰在暖气里轻轻晃动，像偷偷盛开的心事。
——鹿啾啾，稳住！
——只是……队友。
（可为什么，突然有点想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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