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开机第二天，剧组安排剧本围读。地点定在明清宫苑旁的贵宾厅，长桌铺了墨绿绒布，窗外雨丝斜织，室内却暖得发闷。我抱着剧本和保温杯溜进去，发现张若昀对面已经坐了女二、男二，只剩他左手边的空位——贴着一张小便签：【鹿啾啾】打印体，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阿瓜在后面推我：“资本安排，快坐。”我腹诽万恶的资本，脸上却端着乖巧的笑：“早呀，各位老师。”落座瞬间，张若昀把一杯已经拧松盖的豆奶放到我手边：“没姜茶，先将就。”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全桌听见。

一、台词与心跳

围读开始，我翻到第七页——正是那场“雨夜初遇”的台词。女将军（我）拔剑抵在谋士（他）喉间，他垂眸笑：“姑娘刀尖若再近一寸，我便要命丧于此，可惜……”

我下意识抬头，与他视线相撞。桌下，他的膝盖轻轻碰了碰我的，一触即离，像给暗号。我差点破功，连忙低头继续念：“可惜什么？”

他声音压低，带着气音：“可惜在下还未讨到将军的喜糖。”

全场“哇哦”一声，导演用笔敲桌：“这句加得好，保留！”我耳根瞬间烧红——剧本里根本没有“喜糖”这词，他临时加的！

我偷瞄微信，果然弹出一条未读：

【张若昀】：喜糖=杀青时的糖分补给，别紧张。

我回他一个【狗头】，却压不住嘴角上扬。

二、纸团与手背

读到中场，外面打雷，厅里灯闪了两下。我趁黑快速活动脚踝——高跟鞋系带太紧，血液不循环。刚弯腰，一个揉得规整的纸团被悄悄推到我剧本空白处：【鞋带松了？伸脚，我帮你遮。】

我愣住，他左手握着钢笔，手背因用力透出淡青血管，袖口折到腕骨，冷白却温暖。我鬼使神差地把脚往后缩，轻轻踢掉高跟鞋，再伸进他风衣下摆。布料垂落，挡住所有视线。那一刻，仿佛整个长桌只剩我们两人，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都变成心跳伴奏。

三、意外热搜

围读结束，导演让拍大合照。我站到边缘，他却被工作人员拉去C位。快门按下的瞬间，他忽然侧身一步，与我并肩，肩膀几乎相贴。照片一出，官微秒发，配文：【今日份默契+1】。

不到半小时，热搜空降：

#张若昀鹿啾啾同框肩距0厘米#

#喜糖夫妇对视秒破防#

我盯着0厘米，耳尖滚烫。阿瓜在旁啧啧：“这肩距，我嗑死！”

四、深夜的“彩蛋”

晚上十点，我趴酒店床上背第二天打戏，门铃响。猫眼一看——大壮。他递来一个牛皮袋：“张老师让给的，杀青前保密。”

我拆开，是白天围读那张剧本，被他写满铅笔小字：

【这里将军挑眉会更飒】

【这句停顿0.3秒，方便你换气】

【p.27：刀背改刀侧，不伤你手腕】

末尾一行新墨：

“戏里刀尖对着我，戏外别扎到自己。——Z”

我抱着剧本，在床头灯下来回滚了三圈，把脸埋进枕头，却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鹿啾啾，稳住，这是营业！

——可纸上的0.3秒停顿，为什么比台词还长？

（彩蛋好像……越来越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