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痊愈后的第一场重场戏——也是全剧唯一一场"吻戏"。
剧本里写得极克制:女将军醉后误把谋士当成亡兄,扑过去一声"哥",谋士一瞬动摇,低头轻触额角,0.5秒即分。导演却临时改景,"雨夜+宫灯+借位",说要把"隐忍"拉满。
一、开机前的0.1克紧张
下午四点,雨棚搭建完毕。我抱着暖水袋躲在角落背台词,越背越乱——"哥"字刚出口,脑子里自动响起他清唱的生日歌。张若昀换好湿透的青衫,一手拎宫灯,一手拎保温杯过来:"最后一口,驱寒。"
我猛吸,姜茶里竟混了蜂蜜,辣中带甜,像他的声音。旁边灯光师调焦,高瓦灯泡"啪"地打在我们身上,我下意识眯眼,他抬手替我挡光,掌心阴影落在脸上,也落在心跳上。
二、借位还是真吻?
导演拿对讲机喊:"若昀,额角借位!机位在左侧,你挡严点!"
张若昀"嗯"了一声,却偏头看我,用气音问:"害怕?"
我嘴硬:"拍戏而已。"
他笑,睫毛上还挂着人造雨:"那就把'哥'叫惨一点,剩下的交给我。"
正式开拍。鼓风机狂吼,雨线斜打。我踉跄冲进宫灯范围,酒气逼真的台词带着颤:"哥……别走。"
他眸光一震,宫灯落地,水花四溅。镜头推近,我明显感觉他呼吸变重,俯首——
本应该借位停在额边,可雨太滑,我脚下一退,额角错成唇角。0.5秒的剧本时长,被意外拉长到1秒——冰凉雨水混着温热呼吸,像两极电流相撞。我大脑"嗡"地空白,听见自己心脏炸成雨声。
"卡!"导演兴奋拍桌,"完美!保一条!"
我慌忙后退,唇角还麻,他却一脸镇定,只有耳尖红得滴血。灯光暗下,他忽然伸手,用拇指抹掉我眼尾雨珠,声音低到只能我听见:"抱歉,滑了。"
我摇头,却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心跳就会泄露。
三、路透与热搜
当晚,"毒舌鹅"放出代拍视频:雨幕里,宫灯翻飞,他俯身"吻"我,镜头距离远,看不出借位。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真亲?!】
【额头变嘴唇!导演剪进去我就疯了!】
#张若昀鹿啾啾雨夜吻戏# 直冲爆1。
我趴酒店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反复观看那条30秒路透,每看一次,唇角就麻一次。微信顶端弹出他新消息:
【张若昀】:导演决定用真角度,你介意吗?
【鹿啾啾】:(狗头)演员服从作品。
【张若昀】:好,那我也服从——作品。
末尾他加了个"0.5s"表情,我盯着屏幕,耳根持续升温。
四、深夜的雨伞
凌晨一点,剧组补拍空镜。我收工回酒店,雨停了,石板路还积着水。刚走出电梯,远远看见走廊尽头的自动门旁立着一把黑伞——伞柄挂着那只灰色小挂件,是我上次落下的哈士奇狗头。
伞下站着张若昀,像是在等谁。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把手机屏幕朝我晃了晃:热搜界面,#喜糖夫妇雨夜吻#高挂一位。他声音带着夜色的哑:
"0.5秒意外,可能带来无穷售后。你怕不怕?"
我走近,心跳声大得仿佛踩水声。我接过伞,指尖碰到他的,冰凉。
"不怕。"我听见自己说,"队友在,就不怕。"
他低笑,眼尾弯成好看的弧:"那就让热搜再飞一会儿。"
电梯门合拢,我透过反光看见自己——嘴角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住。
——鹿啾啾,你完了。
——0.5秒的错位,好像把心跳也错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