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跌撞着推开公寓门,反手扣上门锁的力道重得让指节泛白,后背贴着冰凉的门板滑坐下去,膝盖抵着胸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颊的滚烫还未褪去,唇瓣上残留的温热触感像藤蔓般缠绕着神经,丁程鑫慌乱的眼神、急促的呼吸,还有方才撞进马嘉祺怀里时,那抹清冽薄荷香裹挟的沉稳心跳,在脑海里反复交织冲撞,搅得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玄关的感应灯亮了又暗,昏暗中她抬手抚上唇,指尖轻颤着划过唇瓣,心底翻涌的情绪杂乱无章——有意外接吻的慌乱,有对丁程鑫越界的无措,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悸动,混杂着对刘耀文的愧疚,沉甸甸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掏出手机,屏幕上静静躺着刘耀文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饭,简单的字句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眼,她盯着屏幕良久,终究只回复了一句“中午有点事,你自己吃吧”,发送成功的瞬间,指尖狠狠攥紧了手机。
不知在玄关坐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力道很轻,却瞬间让苏晚浑身紧绷,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攥得发白,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丁程鑫的身影,慌乱中甚至忘了起身,只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敲门声停顿了几秒,随即响起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带着几分试探:“晚晚,是我,马嘉祺。”
苏晚瞳孔微缩,怎么会是他?慌乱瞬间漫过心头,她连忙撑着门板站起身,胡乱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角,又抬手揉了揉泛红的脸颊,试图压下脸上的热度,犹豫了片刻才缓缓拧开了门锁,只拉开一条狭小的缝隙,低着头不敢看门外的人:“马哥,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马嘉祺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身形挺拔,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纸袋,见门开了,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和慌乱的眼神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语气依旧温和:“刚才看你跑得太急,担心你出事,刚好路过附近,就过来看看你。”他顿了顿,将手里的纸袋递到门缝前,“买了点吃的,你早上好像没怎么吃东西,垫垫肚子吧。”
苏晚下意识想拒绝,刚要开口,马嘉祺却已经轻轻将纸袋塞到了她手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和颤抖,眼底的担忧更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担心你,”马嘉祺察觉到她的抗拒,语气放得更柔,“你要是不想见人,我现在就走,东西记得吃,别饿坏了。”
手里的纸袋带着温热的触感,里面的食物香气隐约散出,苏晚攥着纸袋的指尖微微发紧,抬头看向马嘉祺,他眼底的温柔和担忧真切可见,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酸涩,到了嘴边的拒绝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能低声道:“谢谢马哥,麻烦你了。”
马嘉祺看着她依旧慌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深思,却没有再多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好,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缓缓离开了。
苏晚看着马嘉祺离开的背影,心里乱成一团麻,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尽头,她才缓缓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手里的纸袋还带着温热,却让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她拎着纸袋走到客厅,将东西随意放在茶几上,自己则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实验室里的画面,丁程鑫温热的唇、慌乱的道歉,还有马嘉祺眼底的疑惑和担忧,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公寓里的寂静,苏晚猛地回过神,慌乱中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心脏瞬间沉了下去——是丁程鑫。
她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不敢按下,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丁程鑫慌乱的道歉声,心里的无措再次蔓延。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执着得像是在催促她面对,苏晚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喂,丁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丁程鑫低沉又带着愧疚的声音:“晚晚,对不起,早上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能听出满心的懊悔和不安,“我知道我不该越界,让你不舒服了,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很抱歉。”
苏晚握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她知道丁程鑫不是故意的,可那份意外带来的慌乱和无措,还有心底隐秘的悸动,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沉默了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了,丁哥,这事……就这样吧,以后别再提了。”
她想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过,想回到以前的状态,可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有些东西,从那个失控的吻落下的瞬间,就已经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的丁程鑫听到她的话,心里泛起一阵失落,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他终究还是伤害到了她。“好,”他低声应道,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愧疚,“那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挂了电话,苏晚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公寓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她早上发生的一切,还有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感。
她以为这件事暂时能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傍晚时分,公寓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门外传来的,是刘耀文熟悉的嗓音,带着几分疑惑和担忧:“晚晚,你在家吗?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有点担心你。”
苏晚浑身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把刘耀文忘了?中午敷衍的回复,下午一直没回消息,他肯定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慌乱地起身,快步走到玄关,看着门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才缓缓拧开了门锁。
门外的刘耀文穿着一件黑色卫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到苏晚开门,脸上立刻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可笑容在触及她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慌乱时,瞬间凝固了,眼底闪过一丝担忧:“晚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他伸手想探探她的额头,却被苏晚下意识地躲开了。
刘耀文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失落,看着苏晚疏离的动作,心里泛起一阵不安:“晚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