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山海

梦中，自己仿若一叶无舵的扁舟，在回忆的长河中飘荡。时而是幼时的天真模样，时而是少女的青涩身姿；有时遇见了心中所爱之人，满心甜蜜与期待；有时却被所爱之人深深伤害，痛彻心扉。而最令人心惊的是，梦见萧家惨遭覆灭的命运，那场景如冷风般刺骨，令人难以承受。

李沉舟在夜里静静地守在一旁，细心地为你擦拭额间的汗水，还有脖颈上的汗珠。他动作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你的梦境，随后又小心翼翼地帮你换了干净的内衣。

萧晚晴不——不要……哥哥……嫂嫂不——不要！（清醒）

惊醒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环境，这时一位活泼少女走来眼里激动含泪跪着“晴姐姐你可算醒了！”

萧晚晴你是何人……！（皱眉探视眼前跪着的女子）

萧晚晴我们认识吗？

“晴姐姐你忘了吗？我是当初十三年前救下涯边的小女孩我叫李念！是义父帮我取的！”激动挽着萧晚晴的手眼里泪水溢出。

萧晚晴李……李念……你不是死了吗！涯边我记得李沉舟把你推下涯下……（含泪看着灵动少女）

李念依偎在萧晚晴的怀中，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这十几年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四岁时只贪恋冰糖葫芦的稚嫩孩童了。

李念晴姐姐呜呜呜念儿好想好想你！

李沉舟在门外站了许久但迟迟不进，他只想默默陪着你，知道你现如今也不想见到自己。

萧晚晴轻抬手臂，指尖温柔地拂过李念的脸庞。那张面容，依旧如往昔般熟悉，只是轮廓似乎更为深刻了些许，平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但却未曾改变那份深植于心底的亲切感。

萧晚晴长大了……李……李念……念儿当初莫非是他救下你？

李念嗯嗯！义父当初只是给敌人演戏崖下都是他安排的人护我根本没有伤到我，那尸体也是假的！

李念义父他这些年过得真的不好……他快要——（突然被拉住退了几步）

萧晚晴念儿！

李沉舟我说你这丫头跑哪去，学堂老夫都要找上门了！（伸手轻轻敲打李念头）

萧晚晴看着眼前两人真像父女模样，只是未成想局面会这样，当初真正的痛苦面具背后真凶到底是谁！

李念嗷！义父又打我！晴姐姐你看看他！（撒娇）

萧晚晴你……你义父说得既是，学堂也敢逃课？该罚！

李沉舟嘴角一笑看向她们，指到着李念称呼与众不同。

李沉舟你说你叫我义父，你叫她晴姐姐，是占她便宜吗？

李念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义父难道我要叫晴姨还是说义母……（试探看着两人尴尬气氛）

萧晚晴干咳几声深怕这气氛有点尴尬，只好闪躲的眼神看着四处。

李沉舟随你怎么叫……今晚那诗经抄五十明日我检查！

李念什么？又抄？李沉舟你太过分了！晴姐姐你看看他，他老这样老罚我，我都要快变书呆子了！

萧晚晴的笑声宛如银铃般在空气中回荡，那愉悦的情绪也感染了李沉舟，使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容。门外的赵师容静静目睹着这一切，目光复杂地望着屋内笑语盈盈的三人，恍惚间仿佛觉得他们就像是一家人，温馨而和谐，令她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伤痛。

李沉舟书呆子？我倒是想你变书呆子，话多一点都不像我李沉舟闺女！

李沉舟还不去抄？还想加五十？

李念不了不了！（连忙跑出门）

萧晚晴噗嗤！阿念这丫头还真是没变！

李沉舟伴随你的笑声安神坐在茶座上闭眼，不敢你下句会说些什么！

萧晚晴你将她照顾得如此周全……我本以为她……（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他紧闭双眼，然而眼角溢出的泪珠却已无法掩饰）

走过身坐下他身旁静静看着闭目养神的李沉舟，也好久没有这么看着他，发丝已经白发苍苍模样倒是没变化，身子倒是瘦弱许多。

伸手诊脉看着李沉舟那毒性已经过了一半，百毒不浸的他也有一天心安理得服下毒药，到底谁想害他，可他为何纵容这一切发生。

李沉舟……你为何哭？可是我在这儿烦你了！（刚阖上眼，没承想竟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便瞧见她哭着）

萧晚晴嘴角一颤仰头泪水看着他，追问他真相。

萧晚晴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讲！李沉舟你瞒我好苦啊！

李沉舟缓头看着身旁她，原本这一切只想把真相带进棺材里，可看着她哭真的不舍她，深怕那一天的到来，真的错失她一切。

李沉舟好……我都告诉你，你怎么还像以前般爱哭，都快三十出头了……（伸手擦过你脸上泪水）

萧晚晴你关我哭不哭的，你就是王八蛋！骗我感情骗我所有思念！骗我爱你骗我恨你！

李沉舟将你紧紧揽入怀中，那双手臂仿佛要将你融入他的身体。这个怀抱，他思念了整整十三年，如今终于在这一天，真真切切地抱住了你，再也不会放开。

萧晚晴你毒怎么回事！为何不说！

李沉舟你都知道了？

萧晚晴是不是你皇兄又逼你了！（清楚朝廷之事）

李沉舟他防的是我，我清楚他怕什么！（扶拍着你后背）

萧晚晴那也不能以身试毒，你让李念怎么办你让你夫——夫人怎么办……（心痛）

李沉舟将你紧紧拥入怀中，头埋在你的颈窝处，突然他张开嘴，在你锁骨上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力度似要将牙齿嵌进你的骨头里，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萧晚晴呃——你干嘛！

你吃痛，忍不住轻呼出声，身体微微颤抖着，而他却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固执地咬着，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情感。

李沉舟那你呢？你怎么不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萧晚晴我……我定是要买口棺材，躺在你身旁，陪您共赴黄泉！（双眼泛红）

李沉舟傻瓜！

李沉舟从容不是我夫人，早十三年前你嫁给我后就没有再娶！

李沉舟夫人职位一直都是你！

萧晚晴稍作迟疑，感受到当初的离去似乎在他们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了伤痕。她紧紧地抱住李沉舟，闭上双眼，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们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单纯地躺着休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彼此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