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湾的阴雨天很有味道。
天是沉郁的灰蓝色,像被墨汁晕染开的旧胶片。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网,尖顶的骑楼,霓虹的招牌都被氤氲在朦胧水汽里。
湿漉漉的柏油路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店铺橱窗里暖黄的光,还有行人撑着的,色彩饱和的雨伞。
风裹着雨,带着点咸湿的海腥味,吹得霓虹招牌的光晕在雨幕里明明灭灭。不仅如此街角茶餐厅也黏着薄雾气。
茶餐厅内。
陈浚铭大下雨天给我弄过来……
陈浚铭就是为了视奸你妹?
说话的男孩,嗓音中已然浸满了不悦的意味,他蹙起的眉宇,像是深谷中的荆棘交错,昭示着他的不满。
外面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这样的天气,任谁都会心生倦意。
巴不得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贪享舒适。可大清早陈浚铭却被迫从美梦中挣脱出来,左奇函的电话像机关枪一样狂轰滥炸。
一刻也不停歇。迷迷糊糊中接起时,他还以为天塌了般的紧急大事降临。
可当来到餐厅内,顺着左奇函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图书馆内,陈浚铭才终于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毫无必要的折腾罢了……
本以为是何等要紧的大事,匆匆赶来后才发觉,竟是为了陪左奇函这个祖宗,偷偷去瞧他那位所谓新来的妹妹。
这样看来,陈浚铭现在怒气冲天也显得理所当然极了。
可被指责的男孩倒没什么反应,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陈浚铭身上。
意识到什么,他这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左奇函……
左奇函她才不是我妹。
风裹挟着柏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有几片调皮的落叶轻飘飘地黏在了窗棂上。
外面雨水密布,像是水帘。隔着那层晶莹的斑斓璃窗,左奇函的目光静静落定在沙发椅上的女孩。
她留着一头乌黑的长直发,发尾微微有些自然的弧度,垂在单薄的肩膀上,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玻璃光影。
似乎完全忽视外面的暴雨天,包括左奇函的目光。眼眸落在摊开的书页上,另一只手的指腹捏在薄书页间。
她长得干净,穿着同样,干净的白色娃娃领衬衫,领口处有一圈小小的蕾丝花边。
黑色牛仔裤的裤脚被挽到了脚踝,露出一小节白皙的皮肤。脚上是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看累了,轻轻合上书,抬起头伸了个小小的懒腰。许是困倦,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女孩的手边放着米色的帆布包,包上挂着小小的毛绒兔子挂件。桌上除了书,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块包装简单的柠檬饼干。
左奇函的脑海中还清晰地印着。
柚幼第一次踏入他家门时,肩上就背着这只包。那包的边缘即便已经染上了些许污渍,她也只是细细地清洗一番。
便又继续用着,从未换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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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日更是我的使命。。。我没招了。
坚持日更是我的使命那本总自动跳转到我之前的书名。
坚持日更是我的使命只能重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