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忠贤:从阉奴到“九千岁”,小人物的求生路与乱世实在活
世人都骂我是“阉党奸贼”,说我祸乱朝纲、残害忠良,可谁还记得,我最初只是河间府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泼皮?我从底层爬上来,想活成个人样,为这烂透的大明朝做了些实在事,我有什么错?
早年我赌光了家产,走投无路才挥刀自宫,进了皇宫当差。那时候我还叫魏进忠,在宫里跟条狗似的,管事太监踹我一脚,小太监都敢骂我两句。我知道,在这宫里要想活,就得找个靠山。我瞅准了皇长孙朱由校的奶妈客氏,她在东宫有脸面,却缺个能替她跑腿办事的人。我天天跟着她,她要给朱由校送点心,我就提前去厨房盯着;宫里有人欺负她,我就撸起袖子跟人吵,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退缩。慢慢的,客氏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也把我拉到了朱由校身边。
等朱由校登基成了天启帝,我的机会就来了。这孩子不爱看奏折,就爱躲在宫里做木匠活,刨木头、凿榫卯,能从早做到晚,连饭都忘了吃。别的大臣见他这样,要么哭着跪在地劝“陛下要以国事为重”,要么背后骂他“昏君”,可我不。他做木匠活时,我从不打扰,只在旁边端茶递水;等他做好一件家具,拿着跟我显摆时,我就捧着那木头玩意儿夸“陛下这手艺,宫里最好的木匠都比不上,这是大明朝的福气!”他问我朝堂上的事,我也不跟他讲那些“仁义道德”的大道理,只拣简单的话说:“辽东的兵饷凑够了,熊廷弼能安心打仗了”“盐税整顿好了,国库多了不少银子”。久而久之,他觉得只有我懂他,不仅把批奏折的事交给我,还封我为“九千岁”,连各地官员都开始给我建生祠,跪在地上喊我“九千岁爷爷”。其实我心里清楚,天启帝信的不是我魏忠贤,是那个能让他安心做木匠、替他挡掉所有麻烦的“挡箭牌”——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是我活下去、活得像个人的资本。
那时候的大明朝,早就千疮百孔了。后金在辽东作乱,明军打一仗败一仗,国库空得连兵饷都发不出来,朝堂上东林党人还在争来吵去,没人管前线士兵的死活。是我站出来,一面让人去整顿盐税、矿税——那些富商巨贾以前靠着东林党庇护,偷税漏税成了常事,我偏要派锦衣卫去查,把这些藏起来的钱都收上来,充作军饷;一面力保熊廷弼去守辽东,给他放权、给粮、给兵,不让朝堂上的闲言碎语干扰他。后来熊廷弼果然没让我失望,在广宁挫败后金,守住了辽东的门户。还有袁崇焕,他说要修宁远城抵御后金,东林党人跳出来骂他“浪费钱粮”,是我拍板支持,从国库拨出专款,又协调地方运送物料,才让宁远成了后金打不破的堡垒。我知道,辽东一丢,大明朝就危险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权力,是为了守住这江山——江山没了,我魏忠贤就算是“九千岁”,也没地方立足。
政治上的烂摊子,比军事更棘手。东林党人天天喊着“仁义道德”,可他们背后却包庇地主豪强,看着百姓因为土地被兼并、赋税被加重而流离失所,连管都不管。是我让人去查那些隐瞒田产的豪强,把他们多占的土地还给无地可种的农民;是我顶着东林党的压力,减免了陕西、河南这些灾区的赋税,还让人调运粮食赈灾,让快饿死的老百姓能有口饭吃。还有朝堂上的风气,以前东林党人拉帮结派,不是自己人就打压,有本事却没背景的官员根本没机会做事。我提拔了不少像崔呈秀、田尔耕这样的人——他们或许名声不好,手段也狠,但能办事,能替我去查贪腐、去稳定地方。我知道,大明朝已经经不起内耗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残害忠良,是为了让这朝堂能运转起来,让老百姓能活下去——可东林党人不乐意,他们见我断了他们的财路、抢了他们的权力,就开始处处跟我作对。
杨涟写了“二十四大罪”的奏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要天启帝杀我;左光斗联合一群人,天天在朝堂上弹劾我,要罢我的官。我知道,对这群人不能软,一软就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让崔呈秀搜集东林党人的黑料,从贪腐到结党,桩桩件件都查得明明白白;让田尔耕带着锦衣卫抓人,把杨涟、左光斗这些领头的扔进诏狱。我承认,诏狱里的手段狠,可那是他们先逼我的!我从河间府挥刀自宫的那天起,就知道活着不容易——在宫里当小太监时,我被人踹过、骂过,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后来靠自己的力气爬到“九千岁”的位置,我只是想活的像个人,不想再被人欺负,不想再看着这大明朝烂下去。
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天启帝走得那么早——他才二十三岁就驾崩了,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崇祯帝朱由检。那小子一上台,眼神里就带着杀气,东林党人也趁机翻旧账,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我头上,说我“祸国殃民”“意图谋反”。崇祯帝先是把我的党羽一个个抓起来杀了,接着就下旨让我去凤阳守皇陵。我走在路上,看着身边的随从一个个溜走,听着路边百姓的骂声,突然觉得累了。我魏忠贤这辈子,从最底层爬上来,风光过,狠过,也试着撑过这烂江山,可终究还是输了。
最后我在客栈里上吊自杀,临死前我还在想:我到底有什么错?错在我是个阉人?错在我从底层爬了上来?还是错在我没像那些文官一样,看着大明朝灭亡却什么都不做?我魏忠贤是个小人物,没读过多少书,不懂什么“君臣纲常”,我只知道,能让士兵有军饷、能让百姓有饭吃、能让江山不丢的事,就是该做的事——这样活着,难道也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