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好奇怪。
夜深人静时,他总会轻手轻脚地推开我的房门,我能在假寐中感知他的一切,那温柔的、略带颤抖的唇先如一片羽毛轻拂过我的额头,又滑向鼻尖。
最终,温热的气息徘徊于我的唇上,最后却只有一声克制的叹息,随着他离去的身影,消散在门缝的微光里。
他总是一把将我抱起,让我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一只手臂便牢牢箍住我的全部,将我紧紧锁在他的怀中,那力道强势得近乎霸道。
我们鼻尖相抵,他眼中翻涌的深情让我逃无可逃,沙哑的告白伴随着灼热的唇齿气息一字一句烙印在我的心上。
张桂源“阮阮,你是我养大的。”
张桂源“你只能爱爸爸一个人。”
——
你不是讨厌我吗?
隔壁班的那个高个子的男生总是在我的校服上画满各种各样的图画,最后在最角落写下他名字的字母缩写。
欺负我是他的日常,我的每一本书的第一页都写满了他的名字。
他曾不止一次地宣称,厌恶我身上的气息,可当我因此刻意疏远时,他却像一头失控的困兽,猛地将我拽回,死死禁锢在怀中。滚烫的泪水砸进我的颈窝。
左奇函“别离我那么远。”
左奇函“你教我爱好不好?”
——
你怎么总是被欺负呢。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僻静的角落,他被一群人围堵在墙边,拳脚如雨点般落下,那双本该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已高高肿起,浸在血污与污泥里。
施暴者嬉笑着对我警告:“快滚远点,他爸是个杀人犯!”那是我听到的,关于他的第一句介绍,冰冷而残酷。
“你要学会反抗啊。”这曾是我对他轻描淡写的劝慰,却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无法预料的涟漪,直到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地跪倒在我面前,手中紧握着一把滴血的刀。
王橹杰“阿阮求求你原谅我。”
王橹杰“我想永远留在你身边。”
——
讨人厌的有钱人。
据说他自幼在国外长大,被老师们众星捧月地称作天才,他性情孤僻,很少开口,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
我抚摸过流浪猫的手无意间蹭到他的衣角,他立刻蹙起那对好看的眉,垂下眼,用修长的手指认真的拍干净。
然而,就在即将被接回国外的那天,他所有伪装的冷静彻底决堤,像个迷路的孩子,哭着将整个身子都蜷缩进我的怀抱,把我的胸口当作最后的庇护所。
杨博文“阿许,和我走吧。”
杨博文“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
可你是我的亲哥哥啊。
我记忆的深处,还残存着被母亲遗弃前的生活,那时我还有一个哥哥,而哥哥投向我的目光里,总带着一根冰冷的刺,那毫不掩饰的厌弃,比母亲的遗忘更早一步,灼伤了我幼小的心。
他从未承认过我是他的妹妹,在人前,他待我如同一个需要划清界限的陌生人,那份刻意的疏离,比真正的冷漠更令人刺痛。
可当他再一次看见我,所有厌恶顷刻消散,那双眼里先是闪过难以置信的惊诧,随即涌上近乎疯狂的喜悦,他踉跄着跪倒在地,仰头时眼角泪光闪烁,像个卑微的信徒,用沙哑的嗓音不断乞求着我的回归。
张函瑞“乖乖,哥哥爱你。”
张函瑞“妹妹生来就是哥哥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