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一片风云起·续：沉默里的铮铮骨

凭栏一片风云起·续：沉默里的铮铮骨

“我看你这伤，怕不是逃跑时慌不择路撞山上弄的吧？”陆军士兵的话带着刺，扎在初春的空气里。旁边的同伴跟着起哄，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就是，真要是跟鬼子打仗伤的，怎么连件军装都不敢穿？”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聚过来，有好奇，有质疑，也有看热闹的。张启扶着墙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左胸的伤口像是被这话勾得又疼起来，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他抬眼看向那两个士兵，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沉默——江阴空战的硝烟、战机坠毁前的火光、战友最后一句“队长活下去”，这些藏在伤口里的过往，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他不辩解，不是默认，是不想把染血的勋章拿出来当炫耀的资本，更不想让牺牲的兄弟，被这样轻佻地议论。

曾念乔看得心头发紧，刚要开口，却见张启轻轻摇了摇头。他慢慢直了直脊背，哪怕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像淬了火，就那么平静地看着那两个士兵，没说话，却比任何反驳都有分量。

这沉默里，藏着含光中队的荣光，藏着战机掠过云层的骄傲，也藏着一个空军军官不与无知争辩的傲骨。那两个士兵被他看得发慌，原本的嚣张渐渐没了底气，讪讪地闭了嘴，不敢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