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旧的小楼里弥漫着不属于这里的硝烟气息。少年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锐利。秦风拿着H&K·P7M8型枪朝在前面的罪犯射击，追上了天台。罪犯被少年逼至天台沿上，后退一步便会粉身碎骨。罪犯用手枪抵住怀中人质的太阳穴，嘶吼“站住！不然我就把她杀了！”秦风果然停下脚步，陷入两难境地：秦风开枪，人质也会死，不行；他不开枪，罪犯就会跑，更是万万不可。权衡利弊后，秦风果断开枪，子弹击中了人质的腿。人质软软地瘫倒在地上。罪犯慌忙要跑，却正好被上楼的警察堵死。

通缉要犯被活捉，却无人夸赞英雄，因为英雄违反了原则：伤害人质。此时，只余一片私语“首要原则就是保护人质啊，他怎么故意击中人质了呢？”“年轻人心急，追求名利呗！”“听说他本来应该高中毕业了，但是因为打架被留级了，就是个顽劣的混混。”“一看就难成大器！”人群渐散，只有秦风一人站在原地

天下起大雨，老天仿佛也感受到秦风的冤枉，为他大哭一场，却无人知晓这才是最优解。

天好像被撕了一个大洞，无边地倾斜着自己的悲伤。秦风想，神明也会被冤枉吗？大概会的吧。阴沉沉的天压了下来，撕咬着，吞噬着狂风，卷着湿润的空气打向秦风，令人躲避不及。

少年甩甩湿透的刘海，黑色连帽卫衣吸饱雨水紧贴后背，牛仔夹克肩线洇出一圈深色水痕。破洞牛仔裤的裂口露出膝盖，在与罪犯打斗时受伤，血渍混着泥水凝成暗红。

秦风拖着步子回家。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挥之不去的疲惫。他草草的处理好伤口，又发现冰箱里只有蔬菜，就做了一碗沙拉。“啧，世界上为什么有蔬菜这种东西？人类花了几千年爬到食物链顶端，就是为了吃更多的草？”秦风望着碗里的绿油油嘟囔。

［今晚有紧急会议，不用等我吃饭了。抱歉。——零］

秦风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条短信，指尖无意识地在桌边敲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