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内座无虚席。旁听席上挤满了受害者家属,他们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李小智的父母相拥而坐,母亲的手指深深掐进父亲的手臂,父亲则紧握着拳头,指节发白,指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书店女店员的母亲瘫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发出压抑的啜泣声,而她的丈夫则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被告席,仿佛要把吴天生吞活剥。
法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令人窒息。法官敲下法槌,宣布开庭。检察官站起来,声音铿锵有力地指控吴天犯下三项重罪:谋杀、肢解尸体、侮辱尸体。
"被告人吴天,于2023年10月至12月期间,先后杀害三名无辜市民......"
随着检察官的指控,旁听席上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怒吼。李小智的母亲突然尖叫一声,扑向栏杆:"还我儿子!你这个恶魔!"法警连忙上前将她拉开。她的指甲在栏杆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泪水模糊了双眼。
吴天被两名法警押上被告席。他穿着橙红色的囚服,步伐从容,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他的目光扫过旁听席,当看到李小智父母通红的眼睛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没有杀人。"吴天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在寂静的法庭中格外刺耳。
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受害者家属们猛地站起身来,愤怒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放屁!"李小智的父亲挣脱法警的阻拦,冲到前排,指着吴天怒吼,"你这个畜生!我儿子才8岁!我要你偿命!"
书店女店员的父亲也冲了上来,脸色铁青:"你还我女儿的眼睛!还给我!"
法官连续敲击法槌:"肃静!肃静!"
法警费了好大劲才将激动的家属们拉开。李小智的母亲瘫坐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嘴里不停念叨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检察官继续举证。当法医展示从吴天住处搜出的冷藏箱,以及里面保存的心脏、眼球等器官时,旁听席再次沸腾。陈宇的母亲突然晕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这些器官,都是我从他们身上取下的'艺术品'。"吴天平静地描述着,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心脏代表着生命的力量,眼睛是灵魂的窗户,双手......"
"闭嘴!"李小智的父亲突然挣脱法警,抄起椅子就要砸向吴天。场面一度失控。
"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一位家属哭喊道。
"我要他偿命!"另一位家属嘶吼着。
法官不得不宣布短暂休庭。当吴天被法警带离法庭时,他突然回头,对着愤怒的家属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轻声说道:"他们将成为永恒的艺术品......"
顾辰星坐在旁听席最后一排,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罪犯,如此扭曲的灵魂。
案件表面上已经告破,但顾辰星知道,真正的威胁远未消除。他和林薇、傅瀮寒在专案组会议室里,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案件资料。
"吴天不是自发犯罪的。"林薇指着心理分析报告,"他的犯罪手法太过系统化,甚至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美学理论'。这种思维模式不可能凭空产生。"
傅瀮寒补充道:"就像有人在他脑中植入了某种观念。我们在他的笔记中发现,他反复提到一个代号——'艺术师'。"
顾辰星眉头紧锁:"有人在背后操纵他。"
这时,李瑾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我查了吴天的网络痕迹。他最近半年频繁访问一个地下论坛,ID叫'墨'。发过一些奇怪的帖子,比如'真正的艺术需要鲜血'、'美,源于毁灭'。"
"论坛呢?"顾辰星问道。
"已经关闭了,但..."李瑾风压低声音,"我们找到了一个关联账号,注册人叫'墨寒暄'。"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顾辰星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墨寒暄〔墨尘封的杀人时的代号〕"三个字。
"查清楚这个人。"他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城市的另一端,墨尘封站在画室中央,面前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布上,暗红色的颜料肆意流淌,隐约能看出扭曲的人体轮廓。
他听着新闻里关于吴天审判的报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多么完美的艺术品......"他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抚过画布,"虽然稍显粗糙,但很有潜力。"
他的目光落在画室角落里的一本笔记本上,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艺术理念"和"创作计划"。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下一个目标:要有更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墨尘封合上笔记本,走到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睛。他知道,稽查组迟早会查到这里,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三天后,稽查局收到一封匿名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艺术永不落幕。"背面是一幅简笔画:一把滴血的解剖刀,下方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顾辰星盯着纸条,眼神锐利如刀。他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没有到来。
"他在挑衅。"他沉声道,"而且......在寻找下一个'艺术家'。"
林薇忧心忡忡:"我们还没找到墨寒暄。"
顾辰星拿起外套:"继续查。我要在天黑前见到所有和'墨'有关的人。"
他走出办公室,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的灯光闪烁,但在他眼中,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切。
新的威胁正在逼近,而稽查组与这个神秘"艺术家"的对决,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