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钥匙的光芒消散在圣芒戈魔法医院的庭院里时,德拉科几乎是抱着哈利冲进急诊室的。他的黑袍上还沾着哈利的血迹,银灰色的眼睛通红,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沙哑:“医生!快救救他!他中了钻心咒,流了很多血!”
医护巫师立刻围上来,将哈利抬上治疗床,推进了急救室。德拉科想跟着进去,却被拦在门外。他攥着沾满血迹的手,指节泛白,后背还残留着挡咒语时的灼痛,却浑然不觉——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哈利倒下时苍白的脸,还有那染红了他掌心的温热血液。
罗恩和赫敏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德拉科靠在急救室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紧闭的门,像一尊失了魂的雕塑。赫敏递给他一瓶缓和剂,轻声说:“别太担心,哈利的生命力很强,医护巫师会治好他的。”
德拉科接过药剂,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攥在手里。他想起在遗迹里,哈利虚弱地说“我们又一起赢了”,想起自己掉眼泪时,哈利还在反过来安慰他,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都怪我,”他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我应该早点发现那个躲在石柱后的食死徒,不该让他伤到哈利。”
“这不是你的错。”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难得严肃,“食死徒太狡猾了,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偷袭。而且你已经保护哈利了,用自己的后背挡咒语,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急救室的门终于在三个小时后打开,医护巫师走出来,摘下口罩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钻心咒的伤害和失血都控制住了,但需要好好休息,近期不能再使用魔法,也不能再受刺激。”
德拉科立刻冲了进去。哈利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臂上那道淡色的印记在灯光下若隐隐现。德拉科轻轻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哈利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在确认他真的安全了。
哈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德拉科时,虚弱地笑了笑:“你怎么……眼睛还是红的?还在哭啊?”
德拉科别开脸,伸手擦了擦眼角,却还是被哈利看到了未干的泪痕。“谁哭了,”他嘴硬道,声音却依旧带着沙哑,“是刚才进来看你的时候,被走廊的风迷了眼。”
哈利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握紧他的手:“我没事了,你看,绷带绑得很结实,医护巫师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他顿了顿,看着德拉科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说,“你是不是一直没休息?快去旁边的沙发上睡一会儿,我在这里很安全。”
“我不困。”德拉科摇摇头,固执地坐在病床边,“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哈利的病床边。他会按时给哈利递水、喂药,会轻声读哈利喜欢的魁地奇杂志,会在哈利睡着时,轻轻帮他掖好被角,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后怕。赫敏和罗恩每天都会来看他们,带些新鲜的水果和霍格沃茨的消息,看到德拉科对哈利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只是相视一笑,悄悄退出病房,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这天下午,哈利醒来时,看到德拉科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枝从日本带来的樱花枝——枝干依旧坚韧,德拉科正用魔法小心翼翼地为它催生新芽。“你在做什么?”哈利轻声问。
德拉科抬起头,看到哈利醒了,立刻放下樱花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哈利笑着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打理这枝樱花枝了?”
“我想让它重新开花,”德拉科轻声说,眼神里满是期待,“等你出院了,我们就把它种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台上,这样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我们都能看到它。”
哈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看着德拉科认真的侧脸,轻声说:“德拉科,其实在遗迹里,我以为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那时候我最遗憾的,就是还没跟你说过……”
“别说了。”德拉科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是。”他握紧哈利的手,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巴黎看薰衣草,去日本看樱花,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哈利笑着点头,眼眶微微泛红。他知道,不需要再多的言语,他们之间的心意,早已藏在彼此的守护里,藏在病榻旁的陪伴里,藏在那枝正在重生的樱花枝里。
夕阳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永恒的守护。虽然食死徒的残余势力还未彻底清除,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此刻,他们只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病榻旁的樱花枝上,冒出了一点嫩绿的新芽,像一个新的希望,在温暖的阳光里,静静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