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的猫是只橘白相间的短毛猫,温时叶给它取名“薄荷”,圆溜溜的眼睛像浸了晨露的薄荷叶,怯生生却又好奇地扒着阳台的花盆沿,对着琴叶榕的垂枝轻轻嗅闻。陆时衍怕它碰倒薄荷盆栽,特意在花架下围了圈柔软的防撞条,又给猫买了带猫抓板的窝,放在阳台角落,正好挨着那片绿油油的薄荷。
“薄荷”像是天生就懂规矩,从不啃咬绿植,只爱在阳光好的午后蜷在薄荷丛旁打盹,毛茸茸的身子贴着花盆,呼吸间都裹着清冽的香气。温时叶看书时,它会跳上沙发,窝在她膝头,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背;陆时衍处理工作时,它就趴在书桌一角,偶尔抬眼望他,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细密的雪花飘落在窗棂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温时叶裹着厚毛毯,靠在窗边看雪,“薄荷”趴在她怀里,暖乎乎的身子驱散了寒意。陆时衍端来一碗刚煮好的薄荷粥,还卧了两颗溏心蛋,热气氤氲着往上飘,模糊了窗外的雪景。
“尝尝看,这次加了点红枣,中和一下薄荷的凉性。”陆时衍把粥碗递到她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带着温热的触感。
温时叶舀起一勺,红枣的甜香混着薄荷的清凉,还有溏心蛋的软糯,口感层层叠叠,暖得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她低头喂了“薄荷”一小块蛋黄,小猫眯着眼睛嚼着,尾巴欢快地晃了晃。
“明年春天,我们把阳台再收拾一下吧。”温时叶忽然说,“砌个小小的花台,多种点薄荷,再种些太阳花,夏天开花的时候肯定好看。”
陆时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阳台,那几盆薄荷长得正旺,叶片上还沾着刚才浇水时的水珠。“好啊,”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弄个小秋千,你看书的时候可以坐着,‘薄荷’也能陪你一起晒太阳。”
雪越下越大,屋里却暖融融的。琴叶榕的叶片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薄荷盆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薄荷”在怀里睡得香甜,陆时衍坐在旁边,手里翻着一本书,偶尔抬眼看向她,目光温柔得像雪后的阳光。
开春后,两人果然开始改造阳台。陆时衍找了工人砌花台,温时叶则忙着挑选花苗,除了薄荷和太阳花,还加了几盆多肉,胖乎乎的叶片透着可爱。“薄荷”成了最尽职的监工,每天蹲在阳台角落,看着他们搬花盆、填泥土,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散落的小石子。
花台砌好那天,阳光正好。陆时衍把最后一盆薄荷移栽进去,温时叶往土里撒了些有机肥,按照花市老板教的方法,轻轻压实土壤。“薄荷”跳上花台,在薄荷丛旁蹲坐下来,对着新栽的太阳花嗅了嗅,像是在跟新邻居打招呼。
傍晚的时候,温时叶又做起了薄荷糖。密封罐里的薄荷是刚从阳台采摘的,带着新鲜的香气,她小心翼翼地剪去茎秆,只留鲜嫩的叶尖,一层薄荷一层糖地铺进罐里。陆时衍坐在旁边帮她剥糖纸,偶尔拿起一片薄荷叶,轻轻放在鼻尖嗅闻,清冽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弯起嘴角。
“今年的薄荷长得比去年还好,”温时叶说,“等夏天,我们做薄荷冰棒吧,加些柠檬汁,肯定很解暑。”
“好,”陆时衍应着,指尖碰到她的手背,“还要做些薄荷茶包,送给爸妈和朋友,让他们也尝尝我们家的薄荷香。”
密封罐盖好的那一刻,清甜的香气漫了出来,和阳台飘进来的薄荷香交织在一起。“薄荷”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温时叶的手心,陆时衍伸手把它抱起来,小猫顺势窝在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两人。
日子就这样在细碎的温柔里慢慢流淌。夏天的阳台开满了太阳花,红的、黄的、粉的,簇拥着一片翠绿的薄荷,风一吹,香气四溢;秋天,晒干的薄荷叶被装进一个个小茶包,送给亲友,换来满溢的夸赞;冬天,屋里煮着薄荷姜茶,“薄荷”蜷在两人中间,窗外的雪花静静飘落。
又是一年薄荷开花的季节,淡紫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缀在绿叶间,“薄荷”已经长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大猫,正趴在花台上,用爪子轻轻拍打着落在花瓣上的蝴蝶。温时叶坐在新砌的小秋千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陆时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她剥着橘子,偶尔喂她一瓣。
“你看,”温时叶指着花台上的薄荷,“今年的花开得比去年还多。”
陆时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淡紫色的小花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香气随风飘来,清冽又清甜。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像多年前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那样。
“以后每年,都会开得这么好。”他轻声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就像我们一样。”
温时叶抬头看向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她笑着点头,握紧了他的手。阳台外,风轻轻吹过,带来薄荷的清香,“薄荷”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花台上的小花轻轻摇曳,一切都刚刚好。
最好的爱情,大抵就是这样吧。有满屋的绿植,有可爱的小猫,有做不完的薄荷糖,有说不尽的日常。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让每一个瞬间都带着清甜的薄荷香,在时光里慢慢沉淀,愈发醇厚,直到永远。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个故事整理成完整的短篇,或者根据这个基调再延伸一些具体的生活片段(比如他们带着“薄荷”去农庄、给薄荷茶包设计专属标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