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午后，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织出浅金纹路，林小满裹着鹅黄色薄毯，刚吃过午饭抱着抱枕准备补午觉。她往枕头上蹭了蹭，刚要闭眼，窗台方向忽然飘来蟋蟀“瞿瞿——瞿瞿——”的轻响，那声音软乎乎的，让她想起昨夜和门板、扑光、沉木聊到最后，自己喊“散会，明天再聊”时的安稳。）
林小满：（声音带点刚犯困的轻哑，放的极柔）小蟋蟀？你怎么钻进屋里了？这午后太阳晒着，倒有兴致唱歌呀。
瞿瞿：（“瞿瞿”声顿了顿，慢悠悠从盆栽后飘过来，带着小好奇）你是谁呀？我在院子里躲太阳，听见你屋里静，就跳进来了——你怎么不出去玩，反而躺着呀？
林小满：（忍不住笑，指尖碰了碰抱枕）我是林小满。刚吃饱饭有点困，想补午觉。你这歌声真好，比昨晚沉木“伸懒腰”的动静舒服多了。
瞿瞿：（声音里跳了下，带点小得意）真的吗？我还以为只有夜里唱好听呢！对了，“沉木”是谁呀？也是会说话的朋友吗？
林小满：（眼神漫开笑意，想起昨夜热闹）是我睡的旧床呀，昨晚还吐槽我总压着它呢。还有调皮晃的门板，追光撞窗的扑光，昨晚我们聊到最后，我还跟他们说“散会，明天再聊”呢。
瞿瞿：（调子亮了些）哇！那我能做你们朋友吗？我叫瞿瞿，很会唱歌的！
林小满：（坐起来朝盆栽招招手）当然可以呀！不过我现在有点困，你愿意的话就接着唱，我听着歌睡觉，好不好？
瞿瞿：（立刻应下，声音放轻）好呀好呀！你睡吧，我小声唱。
林小满：（躺回枕头拉薄毯）谢谢你呀瞿瞿，等我醒了，再把门板它们介绍给你认识。
瞿瞿：（声软如棉絮）嗯嗯！午安～
（“瞿瞿”声裹着阳光漫进耳里，林小满闭着眼，嘴角带笑，呼吸渐渐变沉。瞿瞿见她睡熟，调子越唱越轻，日头西斜时悄悄顺着门缝溜回院子，临走前还轻“瞿”一声，像说“明天见”。林小满这一觉竟睡得格外安稳，连梦都沾着阳光的暖意。）
（待她再睁开眼，天已大亮，沉睡了许久，转眼到了次日卯时。晨光穿窗棂，在洗漱台洒下片碎金，搪瓷杯里的清水还漾着波纹。林小满扎着半闪的丸子头走进来，挤完薄荷牙膏，举着牙刷却杵在原地——目光总往洗手台缝的水渍飘，偏不肯看镜中的自己。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镜面传来，惊得她手一抖，牙膏抹差点蹭到睡衣领口。）
明镜：（镜面闪了闪微光，映出她躲闪的眼）小满，你这是跟我躲猫猫呢？从拧开水龙头到现在，看我的时间加起来没3秒。
林小满：（慌忙低头漱口，水声混着含糊话）没、没有！就是刚醒，眼睛还没聚焦……
明镜：（语气带点促狭，光影在镜面流动，正好圈出她眼下的青影）刚醒？这圈“熊猫眼”跟你三天了。昨天路过小吃街，你连最爱的小炸串都没停步——这也是“没聚焦”能解释的？
林小满：（攥紧牙刷柄，指节泛白，声音轻了些）我就是……没胃口。而且我现在跟你说话，不就是有好奇心吗？
明镜:（语气忽然软下来，镜面静静映着她垂头的模样，连碎发贴在脸颊的弧度都清晰）别哄我啦。你昨晚对着我掉眼泪的时候，我都看见啦——是不是觉得，镜里这张脸越来越陌生，眼神空得像落雪的湖面？
（林小满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指尖无意识抠着洗手台边缘的秞面。晨光里，她的肩膀微微缩着，像株被风吹蔫的小雏菊。）
林小满:（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瞥眼明镜，声音发哑）我也不想这样的……之前总觉得孤独无助，常常一个人躲起来沉浸着哭，哭完又会对着空气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早上起来，就成这样了。我会不会……一直这么空洞啊？
明镜：（镜面轻轻“晃”了晃，像在拍她的手背，映出的光影柔和了许多）傻姑娘，哪有一直不变的光景？你眼神空，是心里装了太多愁绪，把光挡住了——又不是天生就少了份精气神。
林小满：（眼眶泛红，指尖碰了碰镜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定了定了神）真的吗？那我还能变回来，像去年夏天吃西瓜时那样眼里有光吗？
明镜：（镜面映出她带红的眼眶，却笑了，眉眼弯的和她记忆里的模样一模一样）当然能。你看，现在你愿意跟我说实话，眼里不就有星星在闪了吗？我叫明镜，是陪了你五年的老朋友——以后要是撑不住，就过来跟我唠唠，别一个人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林小满盯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发现嘴角不知何时翘了起来。晨光落在镜面上，把她的影子染得暖融融的，连眼下的青影都好像淡了些。）
林小满：（拿起牙刷，终于敢正眼对着明镜，声音亮了不少）谢谢你，明镜。好像……心里的石头轻了点。
明镜：（映出她带笑的模样，比刚才亮了好几分，连碎发都透着活气）你看，心情一松，这张脸不就先又鲜活了？以后多跟我聊聊，多笑笑——你笑起来的时候，比窗户外的晨光还好看呢。
林小满：（沾了水开始刷牙，泡沫粘在嘴角也不在意，对着镜子眨眨眼）嗯！今天刷完牙，我就给窗台那盆皱巴巴的多肉浇点水，刚好楼下有叫卖包子的来了！
（晨光漫过镜面，映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笑脸，搪瓷杯里的清水散着光，像把昨日午后瞿瞿唱的暖意、临走时那声轻“瞿”都揉进了这朝晨里，也揉进了林小满要好好吃早餐，好好过日子的小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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