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把装着高一心事的铁盒放在书桌中央,转身去接热水时,盒盖轻轻翘开一条缝。阳光钻进去,落在干枯的梧桐叶、卷边的课表和褪色的糖果上——突然,细碎的声音从盒子里飘了出来。
梧桐叶:(叶片轻轻晃了晃,声音像风吹过树叶)哎,你们还记得吗?那天在操场,小满蹲在我身边哭,手里拽着皱巴巴的成绩单,说自己从第五掉到了22名。
课表:(边角轻轻蹭了蹭梧桐叶,声音带着粉笔灰的质感)怎么不记得!那天她后来把你夹进成绩单里,还跟你说“要像你明年再绿一样,我也要考回前五”。对了,她第一次当课代表时,拽着我跑回教室,手心的汗都把我浸软了呢!
糖果:(糖纸轻轻响,声音甜甜的)我也记的!班会课后,她蹲在窗台边,把我放在多肉小绿的花盆里,跟小绿说“朋友又指着她,可她明明没做错”。那时候风一吹,小绿的叶子就晃,像在跟她“说你没错”。
林小满端着水杯回来,刚走到书桌旁,就听见盒子里的动静,脚步顿住,悄悄站在一旁。
课表:(突然想起什么,声音高了点)还有还有!C1班那次英语早读,她站在讲台前带读,下面同学要么抠笔要么聊天,她后来就自己捧着课本读,只有几个同学跟着读。那天晚上,她把我铺在台灯下,跟我说“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我想告诉她“才不是,你已经很勇敢啦”!
梧桐叶:(轻轻碰了碰课表)我知道!后来张老师找她谈话,还把多带的面包塞给她,说“我知道你压力大”。他拿着面包跑回教室时,路过操场,我还飘到她肩膀上,想让她别那么难过呢。
糖果:(小声补充)还有寝室的床板兄弟!那天小满不小心又坐了班长的床,被人打小报告后,趴在床板上哭,床板就轻轻晃,跟她说“别委屈,你不是故意的”。可惜小满那时候没听见,还以为床板只是被风吹的。
课表:(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其实小满一直很努力啊,当生活部部长时,晚上提醒同学别吵闹,嗓子都快哑了;当课代表时,晚上发主页答案,有时候忘了,还会跟自己生气。
梧桐叶:(叶片蹭了蹭课表)但她也很可爱呀!李老师每节课点她答题,她眼睛都不敢眨,答对了就偷偷笑,像吃了蜜一样。后来张老师不常点他,她一开始示弱,后来想通了,还跟我说老师是想让中等生多练习,他信任我”。后来换了一个老师叫张老师,张老师不常点她,她一开始失落,后来想通了,还跟我说“老师是想让中等生多练习,她信任我”。
糖果:(突然开心起来)对呀对呀!现在小满高三了,每次打开铁盒都会跟我们说“谢谢你们听我说话”。其实我们也想跟她说——小满,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我们一直都在呢!
林小满站在原地,眼眶悄悄红了。她轻轻打开盒盖,指尖依次喷过梧桐叶、课表和糖果,声音带着笑意:“我知道呀,我一直都知道。”阳光落在她的指尖,也落在盒子里的旧物上,把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暖,都酿成了此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