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老梧桐下,晚自习预备铃刚响过,校园里还残留着学生们的喧闹声,风裹着粉笔灰吹过,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树皮上那道像星星的裂纹在暮色里散着微弱的光,地上落满了心形的梧桐叶。
林小满:(抱着画夹蹲在树下,后背靠着粗糙的树干,指尖反复摩挲着画夹上的星星贴纸,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阿桐阿桐,我真的好难过啊。我熬了三个晚上,从放学回家就开始画,一直画到凌晨3点,才画出那张黑板报草稿。你知道吗?我把边框画成了缠满银星星的青藤蔓,藤蔓上还点缀着小小的萤火虫,角落画了一只蹲在叶子上打盹的小猫,连粉笔的配色都标好了“浅蓝+鹅黄+浅粉”,就像着能让咱们班的黑板报与众不同,结果班长连看都没仔细看一眼,就把我的草稿放在了一堆纸的最下面,说“太复杂了,擦起来费时间,咱们还是用萌萌的卡通兔子版吧”。
老梧桐的树枝轻轻晃了晃,一片心形的梧桐叶慢悠悠地落下来,刚好盖在林小满的画夹上,像是在安慰她。
阿桐:(树叶沙沙作响,声音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带着岁月的厚重感)小满别急,慢慢说,别把自己憋坏了。你的草稿一定画得很好看,星星藤蔓听起来就很灵动,比那些千篇一律的卡通兔子有趣多了。
林小满:(惊喜的抬起头,把画夹摊开,露出里面的草稿纸,纸上的星星藤蔓用荧光笔勾勒过,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光)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好看吗?可是班长说太复杂了,同学们也都觉得卡通兔子更可爱,没人站出来帮我说话。你看,这藤蔓上的星星,我画了五十多颗,每一颗的大小都不一样,还有这只小猫,我特意画成了眯着眼睛的样子,因为我觉得这样更温柔。
阿桐:(又落下几片叶子,围着画家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当然好看了!这些细节里都藏着你的心意,是那些随便画的卡通兔子比不了的。你看我身上的裂纹,每一道都是时光刻下的细节,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弯有的直,正是因为这些不一样的细节,我才成了独一无二的老梧桐,而不是路边那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树。你记得去年你跟苏苏吵架,蹲在我这儿吗?
林小满:(点点头,指尖轻轻按进树皮上那道星星裂纹里,粗糙的纹路硌得指腹发痒,心里却觉得很踏实)我记得!那天我跟苏苏因为一点小事闹矛盾,她跟别人说我的坏话,我觉得特别委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当时我抱着你的树干,哭得特别大声,你突然掉了一片很大的叶子,刚好落在我的脸上,像是在拍我的背安慰我。
阿桐:(树叶发出轻轻的笑声,风一吹,像是老人的咳嗽声)那片叶子是我特意送给你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找个地方发泄,我的叶子就是想告诉你,就算没人理解你,还有我陪着你。其实你的草稿早就有人喜欢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看我这星星裂纹里,藏着什么东西?
林小满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往裂纹里一摸,指尖碰到了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她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展开一看,上面用蓝色的笔写着:“星藤蔓超好看!上周的黑板报我拍了照存起来了,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觉得心里都亮堂了~”后面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林小满:(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都有点发抖,只见紧紧拽着便利贴)这是谁写的?难道真的有人喜欢我的画?是咱们学校的学长学姐,还是同级的同学?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画的?
阿桐:(树枝晃了晃,落下一片最大的叶子,盖在便利贴上)是上周那个种在我树下背书的女生。她每天放学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有一次她跟我说,你的画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看到的星空,特别治愈。她还把你的配色记了下来,画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说以后要照着你的样子画黑板报。
林小满:(把便利贴小心翼翼地贴在树干上,从书包里掏出一支荧光笔,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把我的秘密也写给你!阿桐,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张草稿贴在你的身上,让更多人看到?就算他们不喜欢,至少我努力过,也有人懂我的心意。
阿桐:(星星裂纹闪了闪,像是在点头,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当然可以!我的树干就是你的展示板,你想贴多少张都可以。不过你也要记得,不用所有人都喜欢你的东西,就像我,春天有人喜欢我的新芽,夏天有人喜欢我的浓荫,秋天有人喜欢我的落叶,但也有人觉得我挡路,觉得我的叶子扫起来麻烦。可我从来不在乎,我只按自己的节奏生长,做最真实的自己。小满你也要像星星一样,不管别人看不看得到,都要努力发光。
林小满:(认真的点点头,在裂纹旁画了一只小小的猫脑袋,跟草稿上的小猫一模一样)我知道了!以前我总想着大家都满意,总怕自己做的不好被别人说,结果委屈了自己。以后我要为喜欢我的人画画,为自己画画,再也不用在意那些不理解我的人。就像你说的,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阿桐:(风一吹,树叶唱起了歌,声音悠扬)这就对了。你还小,以后会遇到很多不理解你的人,也会遇到很多懂你的人。重要的是,你不能因为别人的不认可,就否定自己的价值。你看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风吹雨打,也经历过烈日暴晒,但我依然长得枝繁叶茂,因为我知道,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我能给大家遮阴,能给小鸟安家,能给你们这些孩子提供一个倾诉的地方。
林小满:(抱着画家站起来,晚自习的铃声又响了,提醒她该回教室了)阿桐,谢谢你!跟你说完这些话,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明天我带彩笔来,给你的星星裂纹涂成金色的,还要把我的新草稿也贴在你身上,让更多人看到我的画。
阿桐:(落下一片叶子,盖在她的画夹上,像是在给她加油)去吧,别迟到了,老师该担心了。记住,你的光芒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只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能照亮自己的世界。
林小满:(对着老吴桐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向教室跑去,声音清脆)我记住啦!阿桐,明天见!
阿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她的告别,树枝轻轻摆动,又落下几片心形梧桐叶,铺在她跑过的小路上,像是洒下一路星光)明天见呀,小满!记得带彩笔,我等着你的金色星纹呢~
林小满跑到走廊拐角,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老梧桐。暮色里,星星裂纹泛着淡淡的星光,便利贴贴在树干上,被风轻轻吹得晃了晃,像是在跟她挥手。她握紧画夹,指尖摸到上面的星星贴纸,心里满是踏实的暖意——原来不用所有人认可,只要有懂自己的人,只要自己相信,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就不会被辜负。
晚自习的铃声还在回荡,林小满转身跑进教室,路过黑板报时,下意识看了一眼那版卡通兔子,这次没有觉得委屈,反而在心里悄悄想: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星星藤蔓画在更显眼的地方。而老梧桐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树叶在风里轻轻歌唱,守护着树干上的秘密,也守护着一个女孩慢慢生长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