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收到你的指令。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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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的电话打来时，郭文韬正盯着交易软件上的一条绿线，心跳和它下跌的频率差不多。
“文韬，爆了。”
郭文韬以为经纪人说的是他的股票。
“什么爆了？”
“你和蒲熠星的CP投票，《心动重启计划》那个，断层第一。”
郭文韬的指尖悬在“卖出”键上，没动。
三年前，蒲熠星单方面宣布他们结束。没有理由，没有争吵，像人间蒸发。
现在，一档主打“前任重逢”的恋爱综艺，要把他们俩绑在一起。
“我不去。”
“片酬是这个数，”他报了个数字，高到足够让郭文韬把那条绿线看顺眼，“而且，这是你转型最好的跳板。”
郭文韬需要钱，也需要一个摆脱“北大校草”这个过时标签的机会。
去就去。
郭文韬和蒲熠星，早就该做个了结。
***
先导片录制现场，冷气开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郭文韬比蒲熠星先到。
化妆师在郭文韬脸上扑粉的时候，门开了。
蒲熠星走进来，穿着件简单的白T，头发剪短了些，整个人清瘦但挺拔。
他看见郭文韬，脚步顿了一下，也就一下。
然后他笑起来，露出那对熟悉的梨涡，仿佛他们只是昨天才见过面的老同学。
“韬韬，好久不见。”
郭文韬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猛地松开。
空落落的。
郭文韬点点头，从镜子里看着他，“好久不见。”
他们之间隔着三米，和三年。
导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欢快得不合时宜：“欢迎两位老师！我们第一个环节很简单，请展示一下为对方准备的‘重逢礼物’！”
郭文韬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攥得发白。
来之前，节目组确实提过这个要求。
郭文韬去了趟书店。
***
蒲熠星先被请到镜头中央。
他从一个布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主持人夸张地“哇”了一声：“阿蒲，这有什么说法吗？”
蒲熠星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
“像他。”
他说。
“看着挺扎人，但其实，离不开阳光。”
全场安静了三秒，接着是导演带头鼓起的掌。
郭文韬看着那盆仙人掌，感觉那些看不见的刺，一根根扎进了他的皮肤里。
到文韬了。
郭文韬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放到桌上。
蒲熠星的眼神里，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期待。
郭文韬当着所有摄像机的面，拿出了那本书。
书的封面上，印着几个大字——《普通心理学》。
主持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郭文韬转向蒲熠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客观，像在做学术报告。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就是想研究一下，”文韬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当初的行为动机。”
空气仿佛在那个瞬间凝固了。
郭文韬看到蒲熠星脸上的笑容，像一面被石子击中的湖面，涟漪散去后，什么都不剩。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好啊。”
“你可以……好好研究。”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兴奋地搓着手，我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弹幕此刻大概已经疯了。
【打起来！打起来！】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是恋综还是辩论赛？】
【郭文韬杀疯了，蒲熠星接得住吗？】
郭文韬不知道他接不接得住。
他只知道，把那本书递出去的瞬间，他没有感到任何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种，把旧伤口重新撕开给所有人看的，狼狈。
录制间隙，助理给郭文韬递来一瓶水。
他拧开，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燥火。
蒲熠星的仙人掌，就摆在不远处的道具桌上。
郭文韬盯着它，脑子里乱成一团。
扎人，但离不开阳光。
他是在说他带刺，还是在说，他曾经是他的阳光？
可三年前，亲手关掉所有光的人，也是他。
郭文韬收回视线，决定不再去想。
反正，不过是一场“商业合作”。
他们按照剧本，演完这场名为“破镜重圆”的戏，然后拿钱走人，两不相欠。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重启”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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