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墨寒的吻,不再是上次意外时那仓促短暂的触碰。
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某种压抑已久的、滚烫的渴望。他的唇精准地覆上她的,起初是带着惩罚意味的碾转厮磨,察觉到她的僵硬和退缩后,却又狡猾地放柔了力道,如同最耐心的捕手,细细描摹着她柔嫩的唇形,诱哄着她开启紧闭的牙关。
姜屿歌彻底呆住了。
大脑因为过度的震惊和冲击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在那一刻罢工。她只能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被无限放大的俊颜。
他的睫毛很长,在镜片后垂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几乎与她的相贴,皮肤好得看不到一丝瑕疵。他闭着眼,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唇上传来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他清冽的气息,还有一种……她无法形容的、让人腿软的魔力。不同于上次意外带来的惊慌和羞耻,这一次,一种陌生的、战栗的酥麻感从相接的唇瓣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忘了挣扎,忘了躲避,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肺部的氧气耗尽,传来一阵轻微的窒息感,她才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这声呜咽仿佛惊醒了沉浸其中的纪墨寒。他意犹未尽地、缓缓松开了她的唇,但撑在书架上的手臂却没有收回,依旧将她牢牢地困在方寸之间。
他微微喘息着,低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如同暗夜下的海,翻涌着未褪的情潮和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
姜屿歌仿佛这才找回了一丝神智,那双蒙着水汽、茫然又无措的眸子对上了他幽深的目光。
巨大的羞窘和后知后觉的慌乱瞬间将她淹没,她几乎是本能地,瑟缩着往后一退,脊背再次抵上冰冷的书架,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姜屿歌.“纪……纪教授……”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她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微乱、目光灼人、与平日里温文儒雅形象判若两人的男人,脑子里一团乱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姜屿歌.“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否则,一向克己复礼、保持着师生距离的纪教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她?
纪墨寒看着她那双湿漉漉的、写满了困惑和不敢置信的眼睛,听着她这傻气又可爱的质问,胸腔里那股因裴珩而起的暴戾和因她躲避而生的不悦,奇异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怜爱和……想要欺负得更狠的欲望。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嗓音因为方才的亲吻而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又往前逼近了半分,几乎与她鼻尖相抵。
纪墨寒.“喝醉?”
他重复着,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带着一丝戏谑
纪墨寒.“姜屿歌,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
他看起来……确实不像。眼神虽然深邃得可怕,却清明锐利,没有丝毫醉意。
这个认知让姜屿歌更加慌乱无措。如果不是喝醉,那他为什么要……吻她?难道……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跳失速的念头,如同破土的嫩芽,颤巍巍地冒了出来。
不……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试图甩掉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困惑。
姜屿歌.“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师生……这样是不对的……”
纪墨寒.“师生?”
纪墨寒抬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刚刚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下唇,动作带着一种暧昧的狎昵,成功地让她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纪墨寒.“谁规定,师生之间,不能有其他的关系?”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纪墨寒.“嗯?”
姜屿歌的大脑再次宕机。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其他的关系?什么关系?
看着她这副完全懵掉、如同误入陷阱茫然四顾的小动物般的模样,纪墨寒心底最后一丝耐心也消耗殆尽。
他不想再跟她玩你追我躲的暧昧游戏,也不想再让她有任何逃离或者转向他人的可能。
他扶了扶眼镜,收敛了方才外露的强势,重新戴上了那副温和的假面,只是眼底的深邃和话语里的含义,却比之前更加直白露骨。
纪墨寒.“报告放在这里,我会看。”
他指了指桌上的报告,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仿佛刚才那个将她按在书架上亲吻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纪墨寒.“至于刚才的事……”
他顿了顿,成功看到姜屿歌因为紧张而屏住了呼吸。
纪墨寒.“不是意外,也不是醉酒。”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纪墨寒.“是我早就想做的事。”
姜屿歌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狂跳得几乎要裂开。
他……早就想……
纪墨寒.“现在,明白了吗?”
纪墨寒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从容。
纪墨寒.“以后,还要躲着我吗?”
姜屿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让她完全无法思考。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温和笑容下那双不容置疑的、写满了占有欲的眼睛。
她好像……逃不掉了。
而这个认知,除了恐慌之外,竟然……还夹杂着一丝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悸动和……甜意。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复杂情绪,纪墨寒知道,他的标记,已经初步生效。
他的小兔子,终于开始意识到,他这个猎人的真正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