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异动只持续了片刻,便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只留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在渐沉的暮色里格外清晰。
林晚星攥着水杯的手指缓缓松开,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她没有立刻出声,而是侧耳倾听了半晌,确认再也没有其他动静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大概率是柳氏派来监视的人。
嫡母心思深沉,即便答应了让她去静心庵,也绝不会对她完全放心,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实属意料之中。
这也更让林晚星坚定了尽快逃离的决心——留在侯府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小姐,怎么了?”春桃端着一碟热腾腾的桂花糕走进来,见林晚星脸色凝重地盯着窗外,不由得有些担忧,“是不是外面有什么动静?”
林晚星回过头,接过桂花糕,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糯的口感驱散了些许刚才的紧张,她一边咀嚼,一边状似随意地说道:“没什么,许是野猫窜过花丛罢了。”
她没有直接告诉春桃自己的猜测,一来怕吓着这个胆小的丫鬟,二来,有些话,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跟春桃说清楚。
春桃将信将疑地看了眼窗外,见天色已经黑透,便上前点亮了桌上的烛台,昏黄的烛光瞬间照亮了不大的房间,也映得春桃脸上的担忧更明显了些:“小姐,刚才嫡母身边的张妈妈过来传话,说明日一早就让人备好马车,送咱们去静心庵,说是太子殿下那边催得紧,不宜拖延。”
“明日一早?”林晚星心中一凛。
她原本以为还有三天时间准备,没想到柳氏竟然突然提前了行程,这无疑打乱了她的计划。
“是啊,”春桃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张妈妈说话可凶了,还说让咱们今晚就把东西收拾妥当,别耽误了启程。”
林晚星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眼神沉了沉。柳氏这么着急,恐怕不是单单因为太子的催促,更可能是怕夜长梦多,担心她再生出什么变故。
看来,留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今晚了。
“春桃,你过来。”林晚星朝春桃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春桃连忙走到床边,俯身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林晚星握住春桃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有些不安。林晚星放缓了语气,眼神却异常认真:“春桃,我问你,你是不是真心想跟着我?”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小姐是奴婢从小伺候到大的,奴婢自然是真心跟着小姐的!不管小姐去哪里,奴婢都跟着!”
“哪怕……是离开侯府,去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林晚星追问。
春桃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晚星:“小姐,您……您想逃?”
林晚星没有隐瞒,轻轻点头:“没错,我想逃。”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缓缓道来:“春桃,你也知道,家庙是什么地方,嫡母让我去静心庵,看似宽容,实则不过是缓兵之计。等风头过后,她迟早会对我下手,到时候,我们主仆二人,都难逃一死。”
“可……可这是抗旨啊!”春桃吓得声音都发起抖来,“太子殿下已经下了令,若是逃跑,被抓住就是死罪!”
“留在侯府,是等死;逃跑,还有一线生机。”林晚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春桃,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不想坐以待毙。我不是以前那个痴恋太子、任人摆布的林晚星了,我想活着,想活得好好的,不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她看着春桃的眼睛,诚恳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也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怪你,我会自己想办法逃跑,你留在侯府,凭借你的老实本分,嫡母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
春桃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用力摇头,攥紧了林晚星的手:“小姐,奴婢不走!奴婢跟着您!您说得对,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把!不管您去哪里,奴婢都跟着您,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看着春桃坚定的眼神,林晚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人陪伴在身边,无疑是她最大的慰藉。
“好,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林晚星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现在,我们时间紧迫,得赶紧做好准备。”
她立刻开始吩咐:“首先,你去把我母亲留下的那个樟木箱子找出来,里面有几件首饰,虽然不算特别贵重,但应该能换些盘缠。还有她留下的那本蓝色封皮的医书,一定要带上,或许能派上用场。”
“其次,你去厨房多拿些不易变质的干粮,比如馒头、饼子,再装几壶干净的水,藏在包袱的夹层里,别让人发现。”
“另外,我记得母亲以前给过我一个小小的银哨,说是遇到危险时可以吹响求救,你帮我找出来,我贴身带着。”
春桃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力点头:“好,小姐,我这就去!”
“等等,”林晚星叫住她,“动作小心点,别惊动了外面的人。拿干粮的时候,尽量找那些放在角落、不容易被察觉的,别让人看出破绽。”
“奴婢知道了!”春桃重重应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星一人,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快速梳理着接下来的计划。
逃跑的路线已经大致想好:明天出发去静心庵,马车会经过城外的青峰山脚下,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正好可以趁机下车躲藏。等马车走远后,再沿着山林小路离开,先去附近的小镇落脚,再做长远打算。
但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一是盘缠,母亲留下的首饰虽然能换些钱,但未必够长远使用,得想办法再筹集一些;二是路线,虽然知道大致方向,但山林里容易迷路,需要找个靠谱的向导,或者准备一些辨别方向的工具;三是身份,逃离侯府后,她不能再用“林晚星”这个名字,得想个化名,避免被侯府的人追查。
正在思索间,春桃已经回来了,手里抱着樟木箱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小姐,东西都找齐了!”春桃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给林晚星看,“首饰都在这里,还有医书和银哨,干粮和水也装好了,藏在包袱最下面。”
林晚星看向箱子里,里面放着几件银质首饰,还有一支玉簪,虽然不算极品,但在普通小镇上也能换不少银子。那本蓝色封皮的医书已经有些陈旧,边角都磨损了,她拿起来翻了翻,里面除了一些常见的药方,还有几页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暗号。
“这符号是什么意思?”林晚星皱了皱眉。
春桃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在世时,从不肯让奴婢碰这本书,只说是祖传的,不能外传。”
林晚星心中一动,原主的母亲身份神秘,这本医书里的符号,或许和她的身世有关。她把医书收好,贴身放在怀里:“先带着,说不定以后能解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林小姐,二小姐让奴婢来问问,收拾得怎么样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可别耽误了。”
是林梦瑶身边的丫鬟,名叫小翠,平日里仗着林梦瑶的势,对原主也颇为不敬。
林晚星眼神一凛,对春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箱子和包袱藏好。
春桃立刻会意,快速将樟木箱子推到床底下,把包袱塞进被子里,然后走上前,打开房门。
“小翠姐姐,”春桃脸上堆着客气的笑容,“我们小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劳烦你回复二小姐,明日一定准时启程,不会耽误的。”
小翠探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晚星身上,语气带着几分鄙夷:“林小姐,二小姐说了,让你安分点,到了静心庵就好好修行,别再想着太子殿下了,免得再给侯府惹麻烦。”
林晚星靠在床头,抬眸看向小翠,眼神冷淡,没有丝毫往日的激动或愤怒:“替我多谢二小姐关心,我自有分寸。”
小翠没想到林晚星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语气更加刻薄:“哼,希望你真的有分寸,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地想回来,到时候可没人会帮你。”
说完,她不等春桃回应,转身就走了。
房门关上,春桃气得脸色发白:“小姐,这小翠也太过分了!竟然敢这么对您说话!”
“别跟她一般见识。”林晚星淡淡说道,“一个丫鬟罢了,不值得为她动气。她来这么一趟,倒是帮了我们——林梦瑶既然派人来催,说明她也盼着我早点离开,暂时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我们也能安心准备。”
话虽如此,但林晚星心里清楚,林梦瑶心思歹毒,说不定还会有后招,不能掉以轻心。
“春桃,你再去一趟账房,”林晚星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就说我明日要去静心庵,需要支一些月例银子当盘缠,虽然不多,但路上也能用得上。”
她每月的月例银子是二两,按理说应该能支出来,但账房先生是柳氏的心腹,未必会痛快给她。不过,她就是要借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再争取一些盘缠,同时也试探一下柳氏的态度。
春桃有些犹豫:“小姐,账房的王先生一向偏心二小姐,恐怕不会给您银子……”
“你只管去,”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若是不给,你就说,若是我在去静心庵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侯府可担待不起。他自然会掂量轻重。”
春桃点了点头:“好,奴婢这就去试试。”
春桃再次离开后,林晚星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看向外面。
侯府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几盏灯笼挂在走廊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远处的假山后面,隐约有一道黑影闪过,显然是监视她的人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快速画了一个简易的指南针草图。她记得以前在科普书上看过,用磁铁和缝衣针就能制作简易指南针,正好可以用来辨别方向,避免在山林里迷路。
她翻了翻抽屉,找到了一根缝衣针,又从母亲留下的首饰里找出一枚银戒指——银虽然不是磁铁,但有些天然矿石可能带有磁性,她记得原主的母亲以前收藏过一块黑色的石头,说是能吸铁,应该就在樟木箱子里。
她从床底下拉出箱子,果然在里面找到了那块黑色的石头。她用石头反复摩擦缝衣针,直到缝衣针能够吸引铁屑,然后把缝衣针固定在一张纸上,一个简易的指南针就做好了。
看着自己的成果,林晚星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简陋,但在关键时刻应该能派上用场。
没过多久,春桃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小姐,王先生给了银子!不仅给了这个月的二两,还多给了一两,说是嫡母特意吩咐的,让您路上用着方便。”
林晚星有些意外,柳氏竟然会这么“大方”?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柳氏觉得她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多给几两银子也无所谓,正好还能落下一个“仁慈”的名声。
不管怎么说,多了一两银子,盘缠就更充裕了些。
“很好,”林晚星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收好,“春桃,你再去打听一下,青峰山那边的路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猎户或者商贩经常来往,若是遇到危险,有没有地方可以求救。”
春桃刚要应声,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厮的声音响起:“林小姐,嫡母让您现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吩咐。”
林晚星心中一紧,柳氏这个时候找她,会是什么事?难道是发现了她的逃跑计划?
她强作镇定,对春桃说道:“你先别出去,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灯笼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一步步朝着柳氏的院子走去,心中充满了警惕。
柳氏的院子灯火通明,显然是在等她。她走进正厅,只见柳氏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林梦瑶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嫡母,您找我有事?”林晚星走上前,恭敬地福了福身。
柳氏抬眸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林晚星,明日你就要去静心庵了,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
她顿了顿,语气冰冷:“到了静心庵,就好好修行,不许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偷偷跑回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违抗太子殿下的命令,我定不饶你!”
林晚星心中冷笑,柳氏这是在敲打她,怕她逃跑。她表面上却装作顺从的样子:“嫡母放心,女儿知道错了,定会在静心庵好好反省,绝不敢再惹您生气。”
“最好如此。”柳氏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一个锦盒,“这里面有一些佛珠和香火钱,你带去静心庵,供奉给菩萨,也算是为侯府积德行善。”
林晚星接过锦盒,入手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串佛珠和几锭银子,约莫有五两左右。
柳氏竟然给了她这么多银子?这让林晚星更加疑惑,柳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多谢嫡母赏赐。”林晚星压下心中的疑虑,恭敬地说道。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准时启程。”柳氏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跟她多说。
林晚星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正厅。
走出柳氏的院子,林晚星才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握着手中的锦盒,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柳氏一向苛待原主,这次不仅同意她去条件更好的静心庵,还多给了银子,这实在太反常了。
难道是林梦瑶又在背后搞什么鬼?还是说,柳氏已经察觉了她的逃跑计划,故意给她这些好处,让她放松警惕?
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春桃立刻迎了上来:“小姐,嫡母找您说什么了?”
林晚星把锦盒递给春桃,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柳氏的态度很反常,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这些银子虽然多,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猫腻,你把它们和其他盘缠分开存放,路上尽量少用。”
春桃点点头,把锦盒收好:“小姐,刚才我打听了,青峰山那边有不少猎户,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附近的清河镇,清河镇人来人往,不容易被追查,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落脚。”
“好,”林晚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清河镇是个不错的选择,明天我们就按照计划,在青峰山脚下逃跑,然后去清河镇。”
雨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林晚星和春桃一起,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妥当,干粮、水、银子、首饰、医书、银哨、指南针,还有几件轻便的衣物,都小心翼翼地装进两个包袱里,一个由春桃背着,一个她自己贴身带着。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
林晚星让春桃先休息,自己则靠在床头,一夜未眠。她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柳氏突然变卦,或者林梦瑶来捣乱。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终于,到了启程的时候。
院子里传来了马车的声音,还有丫鬟的催促声:“林小姐,该启程了!”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对春桃说道:“准备好了吗?”
春桃用力点头,眼中带着紧张和期待:“小姐,准备好了!”
林晚星拿起包袱,背在身上,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笑容。
侯府,我林晚星,今日便要离开了!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炮灰庶女,我要为自己而活,活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她推开房门,朝着院子里的马车走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她眼中的希望。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侯府大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马车内,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靠在软垫上,面色苍白,唇瓣无血,看起来弱不禁风,正是微服出京的七皇子萧玦。
他的贴身侍卫站在一旁,低声说道:“殿下,镇国侯府的庶女林晚星,今日要去城郊的静心庵修行,听说她之前因得罪太子殿下,被下令禁足,不知为何突然改去静心庵。”
萧玦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病弱之气,反而透着一股洞察一切的锐利。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林晚星……就是那个屡次陷害苏清媛,被太子厌弃的庶女?”
“正是。”侍卫点头。
萧玦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趣。本王倒是想看看,这个敢屡次挑衅太子心尖人的庶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顿了顿,吩咐道:“跟上她的马车,看看她要去何处。”
“是,殿下!”
青篷马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而此时的林晚星,正坐在侯府的马车上,看似平静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却早已盘算好了逃跑的计划。
青峰山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逃跑,即将开始。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场意想不到的相遇,正在前方等着她。而这辆看似普通的马车背后,还隐藏着她从未预料到的危机与机遇。
马车驶进了青峰山脚下的树林小道,周围越来越僻静,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林晚星对车夫说道:“师傅,我有些晕车,能不能停下车,让我下来透透气?”
车夫是柳氏派来的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下了马车:“快点,别耽误行程!”
林晚星点点头,拉着春桃下了马车。
她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烟,只有茂密的树林。
就是现在!
林晚星对春桃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朝着树林深处跑去。
“哎!你们干什么!”车夫见状,立刻大喊起来,连忙追了上去。
林晚星和春桃拼命地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姐,他追上来了!”春桃气喘吁吁地说道。
林晚星回头看了一眼,车夫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近。她心中一急,从怀里掏出那个银哨,用力吹响。
尖锐的哨声在树林里回荡,穿透力极强。
她原本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引来附近的猎户或者野兽,吓退车夫。
可没想到,哨声刚落,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辆青篷马车快速驶了过来,挡在了车夫面前。
马车上下来几个身着黑衣的侍卫,瞬间就制服了车夫。
林晚星和春桃都愣住了,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青篷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走了下来。他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带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当林晚星看清男子的面容时,心中猛地一惊。
这个男人,竟然和她记忆中原书里的七皇子萧玦,长得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