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被于小鱼那认真的问题逗得忍俊不禁。“发现了也没用呀，”我故意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耸了耸肩，“我早登机啦。再说了，我就馋这两口。”于小鱼怔了一瞬，随即也笑了起来。他左边嘴角的小梨涡浅浅地凹陷下去，仿若盛着一汪清甜的酒，让人不觉间心神微醺。“你说得对，”他伸手又拿起一块零食，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紧绷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整个人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既然登机了，他们的确拿你没办法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背包上，带着几分纯粹的好奇，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尾音里竟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昵：“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偷偷带零食？”

“对呀。”我淡然应道。于小鱼眼底的笑意此刻再也无法掩饰，如揉碎的星光般闪烁着，甚至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难得的轻快。“像个……偷跑出来的小仓鼠，”他低声喃喃，话语出口后似乎才意识到这个比喻有些唐突，耳尖悄然泛起红晕。他慌忙低下头，用拆零食包装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把好吃的都藏在小背包里。”他偷偷抬眼，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因他的无心之言而生气。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心头一软，既觉得好笑，又忍不住生出些许怜惜。

“我的黑历史，可能说上一整天也讲不完。”我望着于小鱼，心中暗自苦笑（糗事实在太多，真是丢人），却仍用认真的语气说道，“不过，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于小鱼像是被我的直白击中了一样，耳尖瞬间染上了红晕，那抹颜色迅速蔓延至半边脸颊。他下意识地垂下头，可嘴角那抹抑制不住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平。“谢……谢谢你，”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山间的清泉，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羞涩，“很少有人……这么说过。”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零食包装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眸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声音低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那……你的黑历史，我以后……有机会听吗？”

“有呀。”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地答道（心底暗自叹息：只要能看到你展颜一笑，便已足够）。于小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抹纯粹的欢喜如同晨曦破晓般从他的眼底透出，几乎要溢满整个世界。他尽力压抑住嘴角即将扬起的弧度，故作随意地问道，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话音未落，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我披在他肩上的大衣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似是在等待某种裁决。冷白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淤青映得分外刺目，如一抹无法忽视的伤痕，无声诉说着他所背负的沉重现实。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带着几分期待与隐秘的不安，又补充了一句：“朋友之间……是可以分享很多事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