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剧本围读刚好一周。
顾昕玥站在重庆大学数学分馆门前，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她看了眼手表，比约定时间早了15分钟。
刚走进图书馆，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两个女生正举着手机，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
“是顾昕玥吗？”其中一个女生小声的问，“我们是你的粉丝，能合个影嘛？”
顾昕玥点头：“可以的，不过这里是图书馆，我们小声一点。”
拍完照，她轻声对粉丝说：“我要准备新戏了，谢谢你们来支持。”
“妹宝加油！”粉丝压低声音为她打气，“期待新剧！”
和粉丝告别后，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刚拿出剧本和物理练习册，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这么用功？”
周翊然不知何时已来到桌前，将一杯冰饮轻轻放在她手边。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身上带着夏日的热气。
“周老师。”顾昕玥站起身。
“说了叫翊然就好。”他在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的练习册上，“高二物理？”
“嗯，动量守恒。”她翻开做了标记的一页，预习到这里，有点难。”
周翊然拿起物理书翻了翻，苦笑：“这些公式对我来说像天书。”
“不过我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数学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让顾昕玥愣了一下。很少有人会这么问。
“像诗歌。”她轻声说，“每个公式都有自己的韵律，每个定理都蕴含着美感。”
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个简单的心形线方程：“你看，就连爱情，都可以用数学来表达。”
周翊然注视着那个方程，眼神深邃：“那在你的数学世界里，喜欢上一个人，该怎么表达？”
空气突然安静。顾昕玥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那应该是个无解的方程。”她最终这样回答。
周翊然点头了解，随后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剧本，页边贴满了各色标签，“我们先对一下图书馆这场戏？”
这场戏是林微光和陈序关系的转折点。一直坚信数学可以解释一切的林微光，在解决一个复杂方程时遇到了瓶颈。陈序对她说：“也许有些问题，需要的不是解答，而是理解。”
“我觉得这里，”周翊然指着剧本上的台词，“陈序其实已经对林微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他自己还没完全意识到。”
顾昕玥点头：“而林微光虽然表面上反驳了他，但内心第一次对'理解'这个词产生了好奇。”
“你思考时的小动作，”周翊然忽然说，目光落在她转动的手指上，“和林微光很像。”
顾昕玥的手一顿，笔掉在桌上。
他们沉浸在讨论中，直到顾昕玥的肚子轻轻响了一声，这才发现窗外天色已晚。
“先到这里吧。”周翊然合上剧本，眼里带着笑意，“走，我带你去解决一下能量守恒的问题”
收拾东西时，周翊然状似随意地问：“明天剧组就要正式开机了，紧张吗？”
“有点。”顾昕玥老实承认，“第一次演绎这么重要的角色。”
“你很适合林微光”他的语气很肯定，“不只是因为成绩好，而是你身上有和她一样的气质——对知识的纯粹热爱。”
这句话让顾昕玥心里一动。
走出图书馆时，之前那两个粉丝还在门口，看到她和周翊然一起出来，粉丝们露出惊讶又兴奋的表情。
“玥玥，翊然，你们是在为新剧做准备吗？”
周翊然自然地接过话：“是啊，在找感觉。”
他温和的态度让粉丝更加激动，就在他们说话时，z其中一个粉丝悄悄按下快门，捕捉到了周翊然微微侧头注视昕玥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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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周翊然顾昕玥图书馆#的话题悄悄在微博上发酵。
【@月亮与六便士：今天在重大偶遇玥玥和翊然！两人在图书馆读剧本，出来时还在讨论角色，真的好敬业！［图片］】
照片中，周翊然正微微低头看着顾昕玥，眼神专注；顾昕玥则抬头与他对视，唇角带着浅浅笑意。黄昏的光线为两人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数学使我快乐：这是在拍《盛夏方程式》吧？两人看起来好有cp感！】
【@玥玥是我女鹅：救命！这个身高差！这个对视！我磕到了！】
【@翊然的小太阳：哥哥好温柔啊，还特意陪妹妹对戏】
【@盛夏等播：这不就是林微光和陈序本人吗？！剧组也太会选角了吧！】
“所以你们就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电话那头，杨妍妍的声音充满八卦的兴奋，“就纯学习？没发生点别的？”
顾昕玥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回话：“不然呢？我们是在工作。”
“得了吧，”杨妍妍嗤笑，“工作能让人用那种眼神看你？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周翊然点开那张被转发上万次的照片，不得不承认拍摄者确实捕捉到了一个微妙的瞬间。周翊然的眼神太过专注，连她自己看着照片都能感受到那份炽热。
“对了，”杨妍妍突然压低声音，“我可能要来重庆了。”
“什么？”
“武汉音乐学院的初试通过了！”好友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复试要去现场，我报了重庆考点。到时候你要收留我啊！”
顾昕玥真心为好友高兴：“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到？住我家就行。”
挂断电话，她发现周翊然发来了新的消息。是一张微博热搜的截图，配文：
【看来我们的工作照很受欢迎啊】
【顾昕玥：粉丝们太热情了】
周翊然很快发来另一条消息【［图片］这个方程，我回去查了一下，叫做'永恒定理'？】
顾昕玥忍不住笑了：【我随便写的，它真正的名字是'存在与唯一性定理'。】
周翊然很快回复【所以，每个方程都有存在且唯一的解？】
【在特定条件下，是的。】
【那人心呢？】
这个问题让顾昕玥怔住了。她盯着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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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盛夏方程式》正式开机。
第一场戏安排在重庆大学的实验室。顾昕玥早早来到片场，发现已经有媒体和粉丝在指定区域等候。看到她出现，粉丝立刻举起应援手幅。
“玥玥加油！”
“妹妹今天状态真好！”
她微笑向粉丝方向回收天，然后走进化妆间做准备。一个小时后，当她化好妆来到片场，周翊然已经在了，正在和陈建斌对戏。
“小顾来了。”陈建斌朝她招手，“来，咱们再走一遍。”
这场戏是林微光在实验室熬夜计算，陈序特意来陪她。有一幕需要顾昕玥在黑板上演算一个复杂的公式。
“等一下。”周翊然突然开口，指着黑板上的一个符号，“这个积分符号，是不是写错了？”
顾昕玥惊讶地回头。他指出的确实是个细微的错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最近恶补了一点数学知识。”周翊然轻描淡写地带过，递给她一支新的粉笔，“用这个，不容易打滑。”
陈建斌在一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翊然很用心啊。”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场外围观的粉丝不时发出压抑的惊呼，显然被两人的默契互动打动。
顾昕玥发现，周翊然在表演时有个习惯——他会真的倾听对手演员的每一句台词，而不是在等待自己说台词的空隙。这种专注让他们的对戏格外真实。
休息间隙，周翊然自然地递给她一瓶水：“累吗？”
顾昕玥摇头，忍不住问：“你为了这部戏，特意去学了数学？”
“谈不上学，只是试着去理解你的世界。”他看着她，“就像陈序想要理解林微光一样。”
就在这时，片场外传来一阵骚动。刘耀文和宋亚轩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饮料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群激动的粉丝。
“我们来探班啦！”宋亚轩大声喊道，目光却意有所指地在周翊然身上转了一圈。
顾昕玥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你们今天不是有通告吗？”
“特意调开时间来的。”刘耀文把一杯奶茶塞进她手里，压低声音，“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我在工作，谁会欺负我？”
刘耀文瞥了眼旁边的周翊然，意有所指：“难说。”
周翊然倒是很自然地上前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周翊然。”
“知道。”刘耀文挑眉，“昕玥的'合作伙伴'嘛。”
空气中的火药味让顾昕玥头疼。她赶紧把两人拉到一边：“你们别闹。”
“我们这是关心你。”宋亚轩笑嘻嘻地说，“马哥特意交代了，要我们来给你撑场子。”
顾昕玥心里一暖，又觉得好笑。在这些哥哥眼里，她永远都是需要保护的小妹。
送走两位不速之客后，周翊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们的感情很好。”
“他们就像我的亲哥亲弟。”顾昕玥轻声说，“有时候是有点过度保护了。”
周翊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顾昕玥能感觉到，他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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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收工后，#盛夏方程式开机#、#顾昕玥周翊然默契#等话题已经登上热搜。顾昕玥刚刷着微博，看到粉丝拍的路透中，她和周翊然在片场的互动确实很有chemistry。
特别是一个粉丝抓拍到的瞬间——周翊然帮她纠正黑板上的公式错误，两人靠的很近，他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这张照片已经被cp粉做成了各种表情包，配文“学霸夫妇在线教学”。
顾昕玥走到窗前。夜色中的重庆灯火通明，她的人生似乎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星光，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数学宇宙。
而某个刚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让这个选择变得更加复杂。
她翻开剧本，找到今天拍摄的那场戏。陈序对林微光说：“也许你不需要在数学和感情之间做选择，因为它们本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表达。”
这句话，此刻读来，别有深意。
窗外，一轮新月升起，像一道未完成的证明题，静静地悬挂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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