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第二天清晨，霍格沃兹的走廊还浸在薄雾里，石板路被脚步声踏得轻轻回响。娜希雅提着魔法袍的下摆，走向地下一层的斯内普办公室——那扇门上雕刻着缠绕的蛇纹，与她鬓边的发簪隐隐呼应。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斯内普冷淡的声音：“进来。”

办公室里弥漫着草药和魔药的混合气味，墙壁上挂着无数瓶瓶罐罐，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斯内普正低头整理羊皮纸，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桌角：“那件，试试。”

桌上放着一件崭新的斯莱特林校服，银绿色的镶边平整挺括，布料带着柔软的光泽。娜希雅换下旧袍时，斯内普忽然开口：“你父亲当年……也总爱穿不合规矩的袍子。”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空气听。

娜希雅顿了顿，指尖划过新袍的领口：“她告诉过我，规矩是用来打破的。”

斯内普抬眼，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又恢复了冷淡：“别让我在课堂上看到你违反纪律。八点，魔药课教室，迟到一秒钟，你就给我抄《标准魔药大全》第三章十遍。”

娜希雅穿好校服，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魔药课教室永远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石板桌上摆着坩埚和切碎的草药。娜希雅走进来时，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马尔福立刻朝她挥手，身边还坐着克拉布和高尔。她刚走过去，就听见前方传来罗恩的声音：“看，那个迟到的转学生，果然和马尔福一伙的。”

哈利和赫敏正低头讨论着什么，听到罗恩的话，哈利抬起头，目光与娜希雅对上。他的绿眼睛里带着一丝好奇，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警惕——毕竟，斯莱特林的学生很少会让格兰芬多有好感。

娜希雅没理会罗恩的嘟囔，径直坐下。这时，斯内普走了进来，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娜希雅身上：“赛尔小姐，既然你是新生，就由你来示范制作消肿药剂。”

德拉科·马尔福里面出声，自以为很绅士的说道：“教授，她才刚来，还是我来演示吧——”

斯内普冷冷地瞥了一眼德拉科，德拉科立马噤声，斯内普接着说道:“以赛尔家族的魔药天赋，想来不需要马尔福的帮助，我说的对吗赛尔小姐。”

娜希雅站起身，走到讲台前。她拿起魔杖，轻点坩埚，火焰瞬间变成温和的蓝色。切碎的蒲公英根和水仙球茎被她精准地投入锅中，搅拌的速度不快不慢，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斯内普站在她身后，黑眸紧紧盯着坩埚里的液体，嘴角似乎微微动了动。

就在药剂即将完成时，罗恩突然“哎呀”一声，他的坩埚里冒出黑烟，液体开始冒泡溢出。“糟糕！”赫敏急忙想去帮他，却不小心撞了一下娜希雅的手臂。

娜希雅的魔杖微微一颤，坩埚里的药剂瞬间泛起一层黑色的泡沫。斯内普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格兰杰小姐，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赫敏脸涨得通红：“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娜希雅冷漠的看了一眼赫敏，便举起魔杖，对着坩埚轻声念了一句复杂的咒语。黑色泡沫渐渐褪去，药剂重新变成了清澈的绿色，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教室里一片寂静。斯内普挑了挑眉，语气缓和了些许：“还算不错。”然后转头对赫敏说道:“格兰杰小姐，下课后留下来打扫教室。罗恩，抄《魔药事故处理指南》五遍。”

下课后，哈利犹豫了一下，走到娜希雅身边：“嗨，我是哈利·波特。刚才……对不起，罗恩他不是故意的。”

娜希雅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我知道。”

赫敏也跟了过来：“你的魔药做得真好，你以前学过吗？”

“家传。”娜希雅简单地回答，转身就要走。

德拉科立刻凑过来，得意地看着哈利三人：“看到了吧？这就是斯莱特林的实力。不像某些人，连个简单的药剂都做不好。”

罗恩气得脸都红了：“你说谁呢？！”

“谁接话就是说谁。”马尔福冷笑一声，拉着娜希雅就要走。

娜希雅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哈利一眼。她的紫罗兰色眼眸里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的伤疤，很有趣。”说完，便跟着马尔福离开了。

哈利愣在原地，摸了摸额头上的闪电伤疤，心里充满了疑惑。这个娜希雅·赛尔，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