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

两人继续往前逛，昭熙一会儿被路边的杂耍吸引，一会儿又在绣品摊前驻足。

卫韫始终陪在她身边，偶尔替她挡挡拥挤的人群，遇到她拿不定主意的物件，便在一旁轻声给出建议，气氛轻松又自在。

逛到日头偏午，昭熙额角沁出薄汗，脚步也慢了些，却依旧难掩兴致。瞥见不远处茶楼的幌子在风里轻摇，她转头对卫韫弯起眉眼，声音带着点轻快的倦意

昭熙“走，接下来咱们去听书！”

卫韫“好，正好歇脚。”

卫韫笑着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而后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茶楼方向走去。

茶楼里热闹的紧，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卫韫寻了二楼临窗的雅座，能看清戏台，二人也能说说自己的悄悄话。

茶楼伙计麻利地沏上一壶茶，按照卫韫要求上了几碟精致茶点。

热茶氤氲着清香漫上来，昭熙捧着茶盏抿了一口，听着楼下说书先生说的《薛丁山征西》少年将军如何三请樊梨花，大破锁阳城！拈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眼睛顿时弯弯满足极了。

昭熙“还得是这家茶楼的糕点最好吃了”

卫韫坐在对面，目光落在她沾了点糕粉的唇角，指尖不自觉蜷了蜷，终是递过一方素帕

卫韫“以前常来这玩吗？”

昭熙“是啊，我和几个好友，闲暇时候就会聚一起过来玩”

昭熙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语气轻快，昭熙无意间瞥向一楼角落那熟悉的身影，她也顾不上跟卫韫打声招呼，抓起裙摆便往楼下跑。

昭熙“张老二”

张远志刚抬眼，昭熙已经挨着他的桌沿坐下，发间的碎发还带着跑下楼的轻颤，眼底亮得像盛了阳光。

昭熙“好些日子没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阿楹沈砚他们呢？”

她笑意盈盈，指尖不自觉搭在桌角，张远志愣了愣，随即敛起眼底的诧异。

张远志“他们那舍得早上出来玩，跟你一样都是赖床的家伙，叫不动我就自己来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昭熙“我带卫韫出来玩呀”

昭熙说着往二楼雅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全然没察觉自己这话落进张远志耳中，让他握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张远志“他便是你那个什么未婚夫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昭熙“嘶！你怎么说话的”

昭熙习惯性就往张远志身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二楼窗边卫韫正好望着楼下二人，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昭熙与张远志自然又亲昵，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她与旧友的熟稔，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不算疼，却闷得发慌。

伙计端来新沏的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眉眼。昭熙正蹙着眉跟张远志争辩，嘴角却挂着藏不住的笑意。卫韫喉结滚动了一下，将茶盏重重放回桌面，茶水溅出几滴。

楼下，张远志挨了那一下，非但不恼，反而笑了

张远志“我说的是实话，我看他可不怎么样，你祖母怎么想的给你嫁给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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