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被陈舟这句精准打击噎得够呛。
要说他俩少年时，也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沈文琅是嘴毒，但陈舟经常选择性耳聋。
陈舟性子太淡，时常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仿佛天生自带一张隔离屏障。
沈文琅和陈舟最先相识，因为彼此是不相上下的S级Alpha，但他的嘴炮完全攻击不到陈舟。
更不说回怼了。
这还是沈文琅第一次被陈舟回怼。
沈文琅很是错愕。
“行啊陈舟，这么多年过去，嘴皮子功夫见长。”沈文琅嗤笑一声，“看来不光在海上叱咤风云，还练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陈舟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我是空军。”
沈文琅表情僵了一下，纳闷道：“你不是说你考海军吗？”
陈舟没说话。
这时恰好沈文琅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拧紧，表情变得严肃。
高途顺势看了一眼他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小疯子”，缓缓道：“是……花秘书吗？”
沈文琅接了电话，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但说话语气倒是友好：“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才跟高途说：“是花咏。”
高途垂下眼帘，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
陈舟看不到他被手心掩饰的表情，却注意到他沉默而绷紧的肩膀，下撇的嘴角。
沈文琅自顾自站起身，看向陈舟，但依旧带着他那固有的傲慢：“真不来我那上班？我是怕你堕落，废了。”
陈舟也站起身，语气带着官方的平淡：“知道，多谢，但真不用了。”
玩笑归玩笑，两人毕竟还是读书时期的朋友，沈文琅拍了拍他肩膀，说：“哎，不过老是原地踏步不好，想通了随时找我。高途，走了。”
高途立刻放下餐具，拿起餐巾擦嘴，应道：“好的，沈总。”
陈舟目送他们离开，沈文琅率先朝门口走去，高途慢几步。
高途给陈舟递出一张名片，温吞地开口：“陈老板，这是我名片，常联系。”
陈舟侧过头，目光飞速从高途脸上掠过，随手从柜台上拿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两人交换名片后，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文琅催了一声：“快点，磨蹭什么呢？”
高途低声跟陈舟说：“再见，陈老板。谢谢款待。”
他声音很轻，带着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礼貌和端庄。
陈舟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有点闷，有点涩。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高途将名片放自己兜里，转身跑向门口的沈文琅，才解释说：“你们有联系方式，我没有，为了方便联系。”
“为什么没有？你们不是同桌吗？”沈文琅问。
“嗯……”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陈舟没听到，风铃声再次响起，玻璃门合上，将他俩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咖啡馆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古典乐依旧悠扬，绿植依旧清脆。
只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厚重又讨厌的焚香鸢尾香，混杂一丝纠缠不清又让人上瘾的的鼠尾草香。
“老板，可以把咖啡豆拿出来了吗？”Omega员工在身后小声询问。
陈舟仿佛才回过神，将视线从门口移开，声音恢复平时的冷静：“嗯。”
员工进后厨内忙，陈舟这才去收拾餐桌，两份意面都被吃完，高途的牛奶杯也是空的，就沈文琅的牛奶他一点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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