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淡蓝的甜酒被推到他面前，陈舟才解释：“上一次你们来店里，沈文琅提到花咏的名字我就认出来了。我曾在P国端过几个恐怖组织，他们背后提供贩卖军火的，就是P国花家和龙家。花在P国是一个重要的大姓，直到这一届掌权人上位前，一直都是干黑道的，这一届的掌权人就叫花咏，洗白后跟P国军方有合作。后来各国军防大会，我代表我们国家参加，P国来的团队里，有个代表民营军工业的企业家，就叫花咏，是个在S级Alpha之上的能人，不可能是Omega。我家里人说，HS集团有个X控股的高层跟沈文琅合作，大概率就是P国的花咏。字母都很像。”
高途双手捧着他的酒，摩挲酒杯高脚位，愣愣开口：“你……”
陈舟抬头直视他：“嗯？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高途摇摇头，其实他听得很认真，只是忍不住笑道：“我第一次听你说那么长一段话。”
陈舟：“……”
陈舟十分不理解地看他。
高途抿了口酒，甜甜的，度数不高，“对了，你眼睛怎么样了？”
他随口一问，就放下酒杯朝陈舟伸手，原本是想看看陈舟的眼睛，却意外发现对方眼神里似乎暗流汹涌。
那只手缓慢靠近，陈舟两手自然垂在围裙两边，一声不吭，呼吸沉重，胸膛高低起伏几下。
陈舟体型和身高都比高途高大，高途想看清楚，就把手搭在他肩膀，像在攀着他肩膀，踮脚凑近了看。
隔着一件单薄白衬衫，高途能感觉到陈舟紧绷的肌肉。
高途近距离看着陈舟的眼睛许久，感觉没什么异样，眼里有他的身影，和轻微的颤动，像很紧张。
半晌，陈舟压抑沉闷的嗓音：“已经好了，你……别靠那么近。”
高途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不妥。
以前以一个beta的身份，不管面对omega，还是面对沈文琅这样的alpha，他都能保持礼貌的、合适的距离。
就只有陈舟。
陈舟总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放松警惕性，短暂忘记那些疏远的距离，让他产生他们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可以互相关心，可以靠得更近的错觉。
“抱歉。”高途把手收回，撤回身子拉开距离。
低头继续端起酒杯喝一口，甜的，高途却莫名感觉心底有点异样感。
他这些年一颗心全在沈文琅身上，也没有其他朋友。
对于朋友之间的交际，他极度缺乏经验。
陈舟那一长串的话，以及今天在他失落时，很及时的一条信息，其实让他除了在陈舟那感觉到舒适以外，还让他有种他俩是朋友的感觉。
但他又把握不了朋友之间的距离。
倒是挺会把握自己和暗恋对象的距离。
没道理陈舟也这么对他保持距离啊？
想到这，高途莫名有些烦躁。
高途本也不是爱消遣的人，毕竟他很缺钱，今晚来这一趟，除了心情不好以外，也想问问陈舟怎么认识花咏的。
问完也喝完，高途就结账走人。
丝毫不意外，又是十块钱。
陈舟收拾好桌面和空酒杯，故意磨磨蹭蹭，毕竟他和高途同路，一不小心还得一起走。
但他磨蹭半天，出来关门时，转头就看到高途站在空地上，单手挎着西装外套，领带松懈，原本低着头没什么表情，看到他出来，抬头时却笑意轻快。
高途的笑容还是和陈舟印象里的少年一样，眼神很亮，很纯粹，很惊艳，极具生命力和感染力，又温柔到极致。
“陈舟，一起走啊。”
一阵微风吹来，耳边响着清澈的声音，分不清是风铃还是心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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