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27

　　陈舟喉结吞咽几下，放下手时露出的脸毫无表情，也不去管被子覆盖下的丑陋欲望。

　　他探手从床头柜拿了个糖盒，倒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嚼。

　　真不该戒烟的。

　　大学时期和待在战区期间都是纪律严明的，他竟也在一次次短暂的假期里养出烟瘾。

　　陈舟再次看手机，没打算再回高途——至于他今晚的主动，完全是在把他的原则又一次按地上摩擦。

　　打开手机后台，微信旁边就是一个小视频搜索‘怎么逗小朋友开心’的页面。

　　他打开小视频，重新搜索——‘兄弟脑子有病怎么办？’。

　　刷了几个视频觉得其中一个还不错，下载下来，再次打开微信，找到沈文琅的聊天框，把视频发给沈文琅。

　　那头沈文琅带着一身烦躁的气息上车回去，才刚到家，刚走前顺道把高途那破公寓的灯给修了一遍。

　　什么破公寓啊？有那么高级的军用级别安保监控，楼梯灯却是坏的。

　　刚到家坐下来，沈文琅察觉到手机有信息进来，点开一看。

　　是一条名叫“九思语录”的博主发的音频。

　　[兄弟，他们都说你脑子有病，我当时就不乐意了，为了你还他妈差点打起来。你要知道，除了我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脑子要是有病啊，那你得先有脑子才行。]

　　沈文琅：“……”

　　后面还有个脑科医生号推荐。

　　他给陈舟发消息过去。

　　狼里个狼：[陈舟，你踏马有病是吧！]（红色感叹号）

　　沈文琅：“……”

　　又把他拉黑了。

　　高途家。

　　高途等了好久都没陈舟的消息，去吹干头发后躺床上，差点睡着前，才看到陈舟回一句：

　　[那高大的兔早点睡，晚安。]

　　一看时间，距离上一条已经过去半个钟。

　　这半个钟干嘛去了？

　　-

　　陈舟最近发现高途来的消息比以前都多了好多。

　　是因为他上次看到高途在沈文琅面前变得失落，他一声不吭把原则按地上摩擦时，主动给高途发信息拉近了距离？

　　自从那次主动后，陈舟就没主动找过高途，都是高途像找到一个能分享情绪的人，一股脑地什么都给他发。

　　他不常回复，但高途也不觉得被冷落。

　　高途像是摸透了陈舟那既淡漠，又温柔的性子，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而陈舟眼中的高途像是突然变得鲜活了。

　　有点像以前的高途。

　　当然高途对陈舟不怎么活泼，因为陈舟活泼不起来。

　　但高途对别的同学很乐于分享，学业上，尤其在和老师交流学术时，高途身上总有一股让人望尘莫及的自信力，很吸引人，很耀眼。

　　哪怕高途疲于生计、兼职，当你喊一声‘高途’，他就会带着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看向你，温温吞吞地回答‘怎么了’。

　　但也有例外。

　　在沈文琅身边的时候。

　　那些耀眼的光芒自从他跟在沈文琅身边当小跟班后，陈舟就再没见过。

　　高途很努力、很上进，有着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优秀。

　　可只要他站在沈文琅身边，就自动断电，只做一个衬托沈文琅高光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