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决赛，高途拿到第一名。
是全校建校以来，唯一一个拿学术竞赛类第一名的Beta。
班里所有人都在围着高途而高兴，高途脸上也是带着雀跃。
其实高途的想法很简单，他需要这笔奖金给他妹妹治病。这一刻也难掩兴奋。
陈舟就这么站在人群外，隔着人群缝隙将目光理直气壮落在他带笑的脸上，移不开，呼吸都谨慎。
高途拿到奖牌和奖金信封后，他脸上还带着未退的兴奋红晕，眼底亮得惊人，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很快他目光就扫过人群的每一个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高途的目光掠过陈舟，陈舟心底猛地一沉，仓促避开视线。
但最终，耳边响起一种期待：“文琅，我拿第——”
以及沈文琅那惯有的语调：“跟个小傻子似的，兴奋什么？我年年都拿第一。”
“哦……好吧。”
高途眼中的星辰坠落。
陈舟撇开头，眉头微微蹙起。
抛开法律不谈，有时候真想杀了沈文琅。
班主任脸上更有光，一高兴就放话：“走！今晚酒楼上座！全班一起！我请客！”
“好耶！”
大家都很兴奋。
陈舟不打算参加，慢慢转移脚步，打算默不作声离开。
饭局难以避免地会将目光和话题引到高途身上。
这是高途的高光时刻。
但对陈舟却是无望和煎熬。
他刚转了一半的身体，就听到很近很近的、温润的嗓音。
“陈舟。”
陈舟脚步一顿，缓缓回头，高途就在自己身后，一步之遥。
“一起走啊。”
高途脸颊上还有一点因为激动而泛红，表情是极其赤诚的，眼底浮着一点光亮，纯粹，漂亮，令人难忘。
每一次陈舟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即将朝着心如止水扭转战局时，大概就是这样，一招让他回到解放前。
陈舟轻扯嘴角，终究是为高途这场胜利露出一个笑容。
不止是为高途拿下第一名而心生欢喜，也是为自己彻底败在高途手里而坦然认命。
饭局上。
陈舟和沈文琅作为提供自习室和辅导的两大功臣，分别坐在高途两边。
班主任让高途先点单。
高途开口就是：“先来杯咖啡吧，不加奶。其他的还是大家随意吧。”
咖啡很快被端上来，高途自己拿咖啡勺搅温度、甜度。
沈文琅还在低头玩手机，毫无察觉一杯咖啡被推到合适的位置，想喝时抬抬手就精准端起来喝。
温度和味道都是他感到舒适的程度。
大家都在调侃高途给沈文琅做小跟班，哪怕今日是大功臣也不能放假。
沈文琅像个大忙人，头也不抬一下。高途也只是腼腆地笑笑，乐在其中。
班主任眼看沈文琅不搭理人，又问陈舟：“陈舟同学可有什么想说的？这漫长的一个月你们仨是一起同舟共度的，你发表一下感言。”
陈舟侧头看身旁的高途，高途也在看他，带着一点笑意。
他一下一下细数着自己清晰的心跳，眼底映着高途的笑容，神情变得极其认真，轻声说：
“高途尽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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