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途下班,直接去一趟陈舟店里,结果只看到他的店员,没有陈舟。
他店员说陈舟回家过易感期了,还没回来。
高途恍然想起,陈舟的易感期持续了快一个星期了,还没过去?会不会出事?
这么想着,高途又先到陈舟家门口,却发现陈舟家里一片灰暗,门是上锁的。
高途看了看陈舟的微信聊天框。
陈舟问他:[你最近怎么了?]
他答:[没事啊,就是挺忙的。]
之后就再没别的消息了。
说来,那时候确实是因为很忙,工作量增多不止一倍,别人最晚都九点下班,公司还给报销打车费,他忙完都十点靠后,有时候连车都打不到。
好不容易闲下来,他又想起沈文琅的威胁。
他太习惯听沈文琅的话了,于是那之后他没怎么找陈舟聊天。
他给陈舟打了个电话。
那头接得也很快,但对方没立刻出声,安静了几秒,才听到陈舟低沉的嗓音:“高途?”
高途莫名有些紧张,开始没话找话:“陈舟……我本想去你店里,找你喝一杯……结果你不在。”
另一头的陈舟,指腹捏着手机两侧,手背挂着湿漉漉的水滴,后背靠在冰凉的浴室墙上,声音更低哑。
“啊……”他似乎在调整呼吸,让声音尽量平静说:“我在家,明天去店里,你明天再来吧。”
原本刚平复下来的欲望,这会因为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而再次复燃,后背上冰凉的墙面也没法降低他体内的燥热,浴室内铺天盖地的S级Alpha信息素。
“嗯……好。”
高途毫无察觉,挂了电话,他回忆刚刚挂电话前的声音应该没有什么破绽。
但是,他再次看着漆黑的窗户,死寂的紧闭的大门。
陈舟撒谎了?
一阵不易察觉的情绪涌上来,高途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先变得晕乎,眼前的视野忽明忽暗。
这感觉他太熟悉了,他连忙拿出今天白天在医院开的喷雾型抑制剂,给自己吸了一口。
感觉自己平复下来,高途这才离开陈舟家,下楼,一个人走那条无人的小道。
从陈舟家到自己家不过百来米,却走得意外地久,还没到自家门口,高途就发现抑制剂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效果了。
在上楼梯时他就开始浑身发热,信息素不断泄露。
颤抖着手打开门,刚进去,他整个人便倒地昏迷过去。
另一边。
陈舟把手机放回旁边的置物架,重新打开冷水,双手抵着墙面,低头,冰冷的水流过脖颈,肩背,逐渐湮灭燥热过的证据。
闭上眼,耳边不断响起刚刚电话里高途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有一点奇怪的音调,像失落。
陈舟很熟悉他失落的音调,但从来都是因为沈文琅才有的失落,高途对他没有过这种情绪。
除了之前,高途差点以为他没把高途当朋友。
但高途无视暗恋对象的威胁,主动给他这个‘朋友’打电话,还是为了一起‘喝一杯’。
这本身就超出在高途的规矩里,暗恋对象重于朋友的准则。
也导致陈舟无法判断,他刚刚的语调,到底是什么情绪。
但陈舟不能容忍因为他而让高途出现任何意外,万一高途现在信息素紊乱,需要他呢?
一阵无中生有的后怕让陈舟彻底降下体温,穿好衣服,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急匆匆拿钥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