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最快传到雪月城的，百晓堂姬若风知道司空长风爱吃瓜，早早知道消息后就派人将信件送了出去，消息送到时，叶冰裳正与司空三城主对弈。
棋盘上局势瞬息莫测，正如眼下局势变幻莫千。
“叶姑娘如何看。”
“还能怎么看，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叶冰裳落下一子后，原本扑朔迷离局势变得豁然开朗。
进入雪月城后，叶若依、姬雪被司空千落带到城中去玩去了。
雪月城百姓都认识司空千落，整个雪月城三位城主，就只有一个三城主膝下还有个女儿，其他两个孤家寡人，尤其是大城主整日醉酒，怕是不急着成婚。
“叶姑娘好生厉害，我竟被姑娘算在局中。”
司空长风将手中棋子丢下，此局他是必输无疑。
“冰裳算不得厉害，只是能够看懂些人而已。”
叶冰裳笑容极淡，在这点上她还应该感谢叶家，如果不是在叶家长大，她又怎么可能会看透人心。
因为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想方设法让自己能好过点。
学会了观察旁人的表情，观察他们的心思到底如何。
司空长风笑而不语，天启城传来的消息并不让人意外，皇帝隔三差五总是要搞些事情出来，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当权者怎么做。
不过这次无剑城少城主之事，的确能引起大半个江湖动荡。
很多人都知道无剑城少城主是谁，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无剑城是被谁灭的，又是谁下的令。
如今卓月安走上朝堂，那就意味着无双城必然不会好过。
或许他们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这是最坏的结果。
如果卓月安知道真相，那么整个江湖都会掀起风波，尤其是无双城最难生存。
“司空城主，我可否问城主一个问题。”
叶冰裳看着眼前的枪仙，在他点头后继续道：“若因害怕江湖动荡发生变革，便扼杀他人知晓真相的权利，还是灭门的血海深仇，此举可还算得上是当世豪杰。”
管理雪月城都游刃有余的枪仙，此刻陷入沉默，好似不知该如何回答此问题。
昔年初出茅庐，在江湖崭露头角时何等意气风发。
不畏惧任何人，谁都想要过上两招。
没有记忆，却凭借残卷习得无上枪法。
可眼下他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她所说是什么。
江湖中的高层都知道苏暮雨就是卓月安，无剑城的惨案又是谁来促成。
他们也知道暗河是听命于谁，可他们还是选择将矛头对准暗河。
“很多事情早已不是那般简单。”
司空长风轻叹了口气，看向叶冰裳时神色略微变化，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城主的想法，害怕事情被揭开，无双城内将变化，更会引得百姓迁居造成麻烦，可无辜惨死的无剑城之人也该有个交代。”
正如魔教东征时死的百姓，又岂是叶鼎之一句神志不清、走火入魔能解决的？
这是命吗？
如果这是命，叶冰裳便不遵从，如果她真的信命，那她早就在叶家被磋磨而死，在叶夕雾的折磨中丧失活着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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