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兰!夏晚梓!你们绝对不能拒绝!”
铃木园子的声音像颗炸响的糖炒栗子,顺着手机听筒蹦进毛利事务所,震得小兰下意识把手机挪远半寸。夏晚梓正坐在窗边沙发上,指尖点着微型线索分析仪的屏幕整理大阪案件的资料,抬眼就看见柯南皱着眉捂耳朵,而毛利小五郎叼着烟卷“嗖”地凑过来,连相扑比赛的电视都顾不上看了。
“园子小姐!是不是有好吃的?”小五郎的眼睛亮得像两盏探照灯。
“何止是好吃的!”园子的声音更兴奋了,“我伯伯铃木次郎吉包下了东京湾的‘星月酒店’办‘珍稀古董钟表展’!米其林三星主厨的甜点自助随便吃,还能看他那只镶了二十颗蓝宝石的‘月光怀表’——那可是能换半栋写字楼的宝贝!伯伯说要请咱们当‘特邀宾客’,夏晚梓也一起来嘛,你帮柯南破案子那么厉害,说不定能帮伯伯盯着怀表!”
“去去去!”小五郎拍着胸脯抢话,“保护宝贝这种事交给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就够了!”
柯南翻了个白眼,扒拉着小五郎的胳膊:“毛利叔叔明明是想吃米其林甜点吧?”
“臭小子懂什么!”小五郎揪着柯南的脸晃了晃,又立刻堆起笑对着手机,“园子小姐,我们半小时就到!”
半小时后,园子的红色跑车“唰”地停在事务所楼下。小五郎抢着要坐副驾,被园子一把推开:“毛利叔叔你体重超标啦!坐后座会压得跑车跑不动的!”
最终,小五郎只能蔫蔫地和柯南挤在后座,夏晚梓坐在副驾,指尖飞快地划着手机里的“星月酒店”资料——这是东京湾最顶尖的酒店之一,每间房都带独立观景露台,安保系统号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次郎吉伯伯这次是想炫耀他的怀表吧?”小兰坐在后排,无奈地看着园子猛踩油门。
“才不是炫耀!”园子噘嘴,“是伯伯觉得怀表放仓库太可惜啦……不过话说回来,伯伯是第一次见夏晚梓哦,等下我要好好夸夸你的推理能力!”
夏晚梓刚想说“不用”,就听见后座的小五郎开始打呼——这家伙居然靠着车窗睡过去了,口水还差点滴在柯南的外套上。柯南捏着眉头叹气,夏晚梓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从包里摸出张纸巾递过去。
星月酒店的旋转门泛着冷调的金属光,刚踏进大厅,就看见一个拄着雕花拐杖的老头站在水晶吊灯下——铃木次郎吉穿着熨帖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见园子就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臭丫头,又开快车?”
“伯伯!”园子挽住他的胳膊,把夏晚梓推到前面,“这就是夏晚梓!超厉害的推理高手,之前帮柯南破了大阪的温泉密室案哦!”
次郎吉打量着夏晚梓,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味:“哦?比这个睡不醒的侦探靠谱?”他抬下巴指了指刚揉着眼睛醒过来的小五郎。
小五郎瞬间炸毛:“次郎吉先生!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刚才只是‘侦探的短暂休憩’!”
“是是是,名侦探。”次郎吉笑着摆手,视线又落回夏晚梓身上,“小姑娘看着挺冷静,等下怀表要是出了岔子,可得靠你了。”
夏晚梓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这时,大厅里陆续走进几个客人——正是这次展会的其他受邀者,也是后续案件的八位嫌疑人:
- 近藤彻:穿深灰色西装,领带歪了半截,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吼“合同的事别烦我”,语气烦躁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 宫泽优:抱着速写本,指尖沾着铅笔灰,时不时对着酒店的水晶吊灯画两笔,是个眼神清冷的设计师;
- 早川奈绪:戴黑框眼镜,手里攥着本教案,时不时推推眼镜,看起来是个严谨的中学教师;
- 柏木健:白大褂没来得及脱,口袋里露出听诊器的管子,说话慢条斯理,是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 浅川和也:夹着公文包,指尖夹着份律师函,推眼镜的动作带着股精英的疏离感;
- 藤崎明:扛着单反相机,镜头盖都没摘就对着吊灯按快门,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 村田刚:穿紧身健身服,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走路带风,路过的时候差点碰翻了前台的花瓶;
- 柳泽美咲:拿着录音笔,刚走近就把麦克风凑到近藤彻旁边,被近藤狠狠瞪了一眼才讪讪收回。
“都是业内有点名头的家伙。”次郎吉低声跟园子解释,“近藤是建材公司经理,宫泽是给酒店做设计的,浅川是我的法律顾问……”
话没说完,就听见近藤彻的吼声又响了起来:“浅川!你那破合同是不是故意坑我?”
浅川和也推了推眼镜,语气冷淡:“近藤经理,是你没看清条款里的履约期限,别把自己的疏忽赖在别人头上。”
“你说什么?”近藤攥着拳头就要冲过去,被村田刚伸手拦住——村田的胳膊比近藤的腰还粗,近藤挣扎了两下没挣开,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了好了!”次郎吉赶紧上前打圆场,“今天是我的展会,有什么事等结束了再谈!”
浅川扯了扯领带,没再说话;近藤哼了一声,转身摔了下手机,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柯南皱着眉盯着两人的背影,夏晚梓则注意到柳泽美咲偷偷把录音笔凑到了两人身边,指尖飞快地按了下录音键。
分配房间时,众人被安排在同一楼层(3楼):
- 毛利小五郎+柯南:301房;
- 小兰+园子+夏晚梓:303房;
- 铃木次郎吉:305房;
- 嫌疑人房间:近藤彻(302)、宫泽优(304)、早川奈绪(306)、柏木健(307)、浅川和也(308)、藤崎明(309)、村田刚(310)、柳泽美咲(311)。
“302就在我们隔壁啊。”柯南站在301房门口,抬头看了眼斜对面的302房——近藤彻正摔上门,动静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
小五郎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扑到观景露台上:“哇!能看见东京湾的夜景!等下甜点自助我要吃十份焦糖布丁!”
柯南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找夏晚梓——303房里,园子正拉着小兰试酒店的浴袍,夏晚梓则趴在露台上,指尖点着微型分析仪的屏幕:“酒店的安保系统是最新的,但广播系统的权限管理有点松,任何人都能通过楼层服务台的终端连接。”
“广播系统?”柯南凑过去,“会有问题吗?”
“不好说。”夏晚梓摇摇头,“先留意着吧。”
晚上七点,展会的欢迎聚会在酒店顶楼的宴会厅开始。小五郎果然扎进了甜点自助区,盘子里堆的布丁比他的脸还高,柯南刚想过去拉他,就看见近藤彻端着酒杯走到浅川和也面前,语气阴阳怪气:“浅川律师,要不要喝一杯?说不定喝完你就能‘想起来’合同的漏洞了。”
浅川没接酒杯:“我不喝酒,近藤经理请自重。”
“自重?”近藤把酒杯往桌上一砸,红酒溅了浅川一身,“你坑我钱的时候怎么没说自重?”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次郎吉赶紧过来拉架:“近藤!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他!”近藤指着浅川的鼻子吼,“他那合同让我亏了三百万!”
浅川拿出手帕擦着西装上的酒渍,眼神冷得像冰:“法庭上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近藤还想追,被村田刚又一次拦住。聚会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没过多久,大家就各自找借口回了房间——小五郎啃着最后一块布丁,含糊不清地说:“真是破坏心情!还是睡觉好!”
深夜两点,整栋酒店都陷在寂静里。
柯南正趴在床上看推理小说,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滋滋”声——紧接着,酒店的广播系统突然启动,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像机械齿轮摩擦的声音响了起来:
“各位宾客,晚上好。”
小五郎翻了个身,嘟囔着:“哪个服务生半夜发疯?”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广播里的声音继续,“我会播放一首童谣,童谣声停在哪里,哪里房间的人,就会死。”
柯南瞬间坐了起来,脸色凝重;小五郎也揉着眼睛醒了:“什么鬼东西?恶作剧吧?”
“请勿报警,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一阵轻快却诡异的《桔梗谣》旋律从广播里流了出来——是夏晚梓之前在浅井铃案里听过的童谣,此刻在深夜的酒店里响着,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303房里,园子正抱着枕头睡觉,突然被童谣声惊醒,“嗷”地一声扑进小兰怀里:“小兰!这是什么声音啊!好可怕!”
夏晚梓瞬间清醒,摸出微型分析仪连接酒店广播终端:“信号是从3楼服务台发出来的,但发信号的人用了虚拟IP,查不到位置。”
小兰抱着园子,声音有点发颤:“晚梓,怎么办?”
夏晚梓刚想说“别慌”,就听见广播里的童谣声猛地停了——停在旋律的最后一个音节,紧接着是机械音的报数:
“童谣停在,302号房。”
“302是近藤的房间!”柯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和小五郎已经冲到了302房门口,夏晚梓、小兰和园子也紧跟着跑了出来。
“近藤!开门!”小五郎砸着门,里面没动静。
几秒钟后,“砰——!”
一声尖锐的枪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清晰地从302房里传出来,震得走廊的声控灯都闪了两下。
“不好!”柯南脸色骤变,“撞门!”
小五郎、村田刚(他被枪声惊醒,刚从310房出来)一起用力撞门——302房的门是实木的,撞了三次才“咔嚓”一声裂开,众人涌进去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近藤彻倒在地毯上,胸口插着一把改装过的消音手枪,鲜血浸透了他的西装,眼睛还睁着,满是惊恐。房间的窗户从内部锁得严严实实,门也是反锁着的——典型的密室。
“死、死人了!”园子躲在小兰身后,声音都在抖。
次郎吉扶着拐杖走进来,脸色发白:“快……快报警!”
“不行!”夏晚梓突然开口,“广播里说‘请勿报警,后果自负’,如果报警,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出事。”
柯南蹲在近藤的尸体旁,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刚死没多久,体温还没凉透。”
小五郎摸着下巴,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自杀!他和浅川吵架想不开,就用手枪自杀了!”
“毛利叔叔,你看清楚。”柯南指着近藤的手,“他的手上没有硝烟反应,自杀的人开枪时,手上会沾到火药残留的。”
夏晚梓检查着门锁:“门是反锁的,窗户也从里面扣死了,凶手杀了人之后,是怎么从密室里离开的?”
就在这时,酒店的广播系统又“滋滋”响了起来——还是那个机械摩擦般的声音:
“游戏继续哦。”
熟悉的《桔梗谣》旋律再次流淌出来,在满是血腥味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诡异。
柯南抬头看向广播喇叭,眼神凝重;夏晚梓的指尖飞快地敲着微型分析仪的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都知道——这起童谣密室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