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下的师徒对话

魅魈握着发簪的指尖微微收紧，墨色锦袍下的尾巴也悄悄绷直，那双带着几分灵动的眼眸里，褪去了初见时的轻松，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像颗小石子，轻轻砸在月虹的心上。月虹握着蜂蜜水的手紧了紧，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故意歪了歪头，紫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眼底装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记得什么呀？”她顿了顿，像是认真想了想，又笑着摆手，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你可别开玩笑啦！我那些爱好全是小众的——剪辑靠网上教程摸爬滚打，配音是自己对着视频练，连写小说都只是在小平台更着玩，哪有本事收徒弟啊？”

“再说了，”她刻意加重语气，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刻意避开魅魈眼底的失落，“我认识的同好都是网上聊得来的，线下除了配音社的朋友，也没见过其他人。大家学东西不都靠网上找资源嘛，哪用得着专门拜师呀？”

这话出口时，月虹的指尖悄悄掐了下掌心——她太清楚魅魈说的“记得”是什么，是书中世界里，她手把手教他们辨善恶、练术法的日子，是她受伤时，两个徒弟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可现在的她，紫发未遮，身上还带着系统留下的伤，那些穿越后的身份像定时炸弹，她不敢认，更怕认了之后，把危险引到这两个从书中走出来的徒弟身上。

魅魈看着她眼底毫无“破绽”的疑惑，尾巴慢慢垂到地面，尾尖轻轻扫过瓷砖，没再追问，只是低声说了句：“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人了。”站在一旁的厌却没移开目光，他盯着月虹垂在肩头的紫发，又看了看她刻意放松却微微紧绷的肩膀，眉峰蹙得更紧——他记得老师从不轻易否定“收徒”这件事，更不会用“小众爱好”当借口，眼前的人，好像哪里不一样，又好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月虹没敢接魅魈的话，赶紧拿起桌上的麦克风晃了晃，笑着转移话题：“我还得赶配音稿呢，你们要是找负责人，我帮你们喊一声？”她刻意让语气显得轻快，可只有自己知道，刚才那番“否认”的话，说得有多费力——她只能这样，用“失忆”和“否认”筑起一道墙，暂时将徒弟们挡在自己复杂的身份之外，哪怕这份“保护”，带着满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