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门闭合的瞬间，月虹抬手轻轻划了个圈，淡紫色的微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瞬间被定在原地，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在了半空，整个巷子只剩下她、魅魈和厌三人能自由行动。
魅魈最先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墨色的眸子亮得发红，尾巴也不再刻意隐藏，直直竖在身后：“所以你真的是师傅，对不对？之前的‘失忆’都是装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既有确认答案的急切，又有被“隐瞒”的委屈，“不懂的事情我们可以学啊！现代的词、现代的规矩，我们都能慢慢弄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们？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们，或者想利用我们，你说出来就好——我们是妖，本来就不怎么受待见，没关系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月虹再也装不下去，快步走过去抱住魅魈，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我不是讨厌你们，更不是想利用你们。是我身份太多了，我是穿越者，必须不断攻略系统才能活下去。之前在副本世界跟恶魔系统大战，我受了很重的伤，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都不知道，我怎么敢认你们？我怕我保护不好你们，怕我的身份会连累你们，怕我哪天突然消失，你们又变成无依无靠的样子。”
她松开魅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厌，眼眶泛红：“别人都说穿越者的身份是要做任务拿奖励、攻略系统、拯救苍生，可我连你们两个徒弟都守护不好，我根本不配当你们的师傅。我总是想着教你们新东西，其实是私心——教你们成长能拿到系统奖励，等去下一个世界，我就能把修为散掉，再当一次普通人，不用再担惊受怕。我每次把头发染黑，也是为了方便隐藏身份，每个世界的文字、语言、习俗都不一样，我怕露馅，更怕你们跟着我受委屈。”
“你们来自书中世界，但你们不是纸片人，是有血有肉、会疼会难过的。”月虹的声音越来越低，抬手摸了摸魅魈的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如果你们真的很生气，按照妖族修炼的习性，要不……你吸食我的精气吧？这里没有天道约束，不会有惩罚的。这样至少能补偿你们一点，也能让你们的修为再精进些。”
厌终于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月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却少了之前的疏离，多了几分温柔：“我们不要你的精气，也不怪你。我们跟着你，不是为了修为，是因为你是师傅。之前你教我们辨善恶、护自己，现在换我们学你的世界、护你，就像你当初护我们那样。”
魅魈也擦了擦眼角，晃了晃尾巴，语气重新变得坚定：“对！我们能学现代的词，能适应这里的规矩，就算你要攻略系统、要去别的世界，我们也能跟着你。你不用一个人扛，我们是一家人啊！”
月虹看着两人认真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悬在半空的树叶慢慢飘落，周围的微光渐渐散去，被定住的路人重新开始走动，可巷子中央的三人，却终于打破了“失忆”的假面，把藏在心底的牵挂和委屈，都说给了彼此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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