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隙

月虹将终端揣回作战服口袋，抬手揉了揉还在发僵的左肩——方才墨风的金光虽止住了血，可深层的痛感还没完全消散。她斜睨着眼前的天帝，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你也看到了，刚还得靠一笔莫名其妙的‘小说稿费’救急。你那位‘月儿’徒弟，是这么穷的吗？”

她说着，还故意扯了扯作战服的衣角，上面沾着的灰尘和干涸的血渍格外显眼。从进入任务空间起，她就没见过半分“神”该有的待遇，每天要么在系统的惩罚里挣扎，要么为了凑据点租金发愁，穷得连块能正常用的能量电池都买不起，跟“天帝徒弟”的身份简直沾不上边。

墨风的目光落在她破旧的衣角上，眼底的疼惜又浓了几分。他往前迈了半步，声音里带着急切的辩解：“我真的是你师父。”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泛着暖光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当年你魂飞魄散前，我亲手将这枚护魂玉系在你身上，若你真是月儿，触到它便会有感应。”

他将玉佩递到月虹面前，那暖光顺着空气飘过来，竟让她胸口原本因系统惩罚留下的闷痛感轻了些。可月虹却没伸手去接，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挑眉道：“护魂玉？我连自己的魂是不是完整的都不知道，怎么感应？再说了，要是你认错人，这玉没反应，你是不是就信了？”

墨风看着她防备的样子，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不信，可我找了你三千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从诛仙阵到域外空间，我踏遍了所有可能有你残魂的地方，若不是感应到你这缕魂息与当年的‘月儿’一模一样，我绝不会贸然认你。”

月虹抿了抿唇，没再接话。她不是不动容，只是系统的抹杀阴影还悬在头顶，眼前这人再怎么说自己是“师父”，也拿不出能让她完全信服的证据。更何况，“三千年”“诛仙阵”这些话，听着就像天方夜谭，跟她现在穷得叮当响的处境比起来，实在太不真实了。

她低头看了眼口袋里的终端——那1000元还没到账，能不能顺利拿到手都还是未知数。再抬头看向墨风，语气缓和了些：“行，就算你没认错，那你这位天帝师父，能不能先借我点……嗯，你们这儿能换钱的东西？总不能让你徒弟继续穷到靠‘小说稿费’过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