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语

晨光刚透过窗户照进据点，空气中就飘着淡淡的酒气。

月虹蜷缩在桌角，面前摆着两个空了的酒瓶——那是她昨晚从楼下便利店买的，说是“借酒浇愁”，结果喝到后半夜，脑子就昏沉得不听使唤。直到晨光落在脸上，她才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墨风的方向走。

墨风依旧盘膝坐着，察觉到她的动静，刚要起身扶她，就被月虹猛地抱住了。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的衣襟，声音里满是含糊的哽咽：“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墨风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肩膀很薄，隔着作战服都能摸到骨头，像是这些年受了太多苦，连肉都长不起来。

“我不该说……不该说你认错人了……”月虹的声音断断续续，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料，“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系统说的是假的，它就是想骗我……我就是月儿……我就是你的徒弟……”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神却比清醒时更亮，也更坦诚：“我怕……我怕认了你，你会因为我被系统盯上，怕我哪天任务失败死了，你又要找我三千年……我怕你再为我受伤，怕你额头上的疤再疼……”

墨风看着她醉眼朦胧却满是真切的模样，心底像是被温水浸过，又酸又软。他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怕了，月儿。”

“师父在，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他的指尖蹭过她泛红的眼角，“不管系统有多厉害，不管任务有多难，师父都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更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月虹听着他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把脸埋回他的肩头，像个受了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师父……我好想你……”

晨光漫过两人相抱的身影，将昨夜系统留下的冰冷气息驱散得一干二净。墨风抱着怀里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三千年的寻找，终于等到她愿意卸下防备，愿意认他这个师父。不管未来有多少难关，只要她在，他就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