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游乐场像被打翻的糖果盒,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和彩色的气球。
我抱着棉花糖站在入口,粉色长发被风吹得轻轻扬起,看着眼前旋转的摩天轮和过山车轨道,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想先玩什么?”艾弦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今天没穿西装,换成了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休闲裤,少了几分商场的疏离,多了些少年气。手里还提着一个兔子形状的发箍,不由分说地戴在我头上,“这样更像游乐场的女主角。”
“你才是女主角!”我伸手去摘,却被他按住手。艾弦的指尖温热,触碰到我耳尖时,两人都像被静电电了一下,我的脸颊瞬间红了,只能乖乖戴着兔子耳朵,小声嘟囔,“幼稚。”
“那就从幼稚的开始。”艾弦笑着拉起我的手,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跑。
阳光穿过旋转木马的雕花围栏,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被他牵着跑,手心沁出薄薄的汗,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棉花糖融化在舌尖。
旋转木马上,我选了一匹粉色的木马,艾弦坐在我旁边的白色骏马上。
随着音乐响起,木马缓缓转动,我伸手去够头顶的铃铛,发间的兔子耳朵一晃一晃。
艾弦看着我笑得眯起的紫罗兰眼眸,悄悄拿出手机,按下了快门——照片里的女孩抱着木马的脖颈,阳光落在发梢,像镀了层金边,眼里的快乐藏都藏不住。
“你偷拍我!”我抢过他的手机,看到照片时嘴角忍不住上扬,“拍得不错,回头发我一张。”我翻着相册,发现里面偷偷存了好几张我的照片:在图书馆认真看资料的侧脸、晚宴上被风吹起的裙摆、甚至还有张我打瞌睡时的迷糊样子。
“艾弦!你什么时候拍的?”我又羞又气,却舍不得删。
“看到好看的画面,就想记录下来。”艾弦说得坦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兔子耳朵,“走吧,去玩过山车?敢不敢?”
我看着轨道尽头的俯冲,咽了咽口水:“谁、谁不敢!”话虽如此,坐上车时还是紧紧抓住了安全杆。过山车启动的瞬间,我忍不住尖叫出声,却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我的手背。
“别怕,有我。”艾弦的声音在风声里格外清晰。我侧过头,看到他即使在高速俯冲时,眼神依旧沉稳,正牢牢地望着我。那一刻,风不吵了,心跳声却格外响亮,比过山车的轰鸣还要震耳。
从过山车上下来,我腿都软了,艾弦扶着我走到长椅旁坐下,递过来一瓶温水:“脸色都白了,还逞强。”
“才没有!”我喝着水,偷偷看他。艾弦正低头帮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轻柔地拂过我的发梢,动作自然又温柔。周围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两人之间淡淡的呼吸声和远处的音乐声。
“去坐摩天轮吧,缓缓神。”艾弦拉起我的手,这次我没有躲,任由他牵着穿过人群。
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城市的风景在脚下铺展开,夕阳的金光洒满车厢。艾弦突然开口:“我……”
“快看!日落好漂亮!”我指着窗外的晚霞,没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艾弦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晚霞染红河面,像我粉色的长发在风中舒展。他笑了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心意,不急着说,慢慢来才更甜。
摩天轮落地时,夜幕已经降临,游乐场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
我拉着艾弦去套圈,明明瞄准的是埃及猫玩偶,却歪打正着套中了旁边的粉色兔子。
“算你运气好。”艾弦把兔子玩偶塞进我怀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溢出来。
走到游乐场出口时,我看到卖荧光棒的小摊,眼睛一亮:“我要那个!”
艾弦买了两根,帮我把荧光棒绕在手腕上,自己则拿着一根在手里转。粉色的荧光在夜色里闪烁,像两人之间悄悄滋生的情愫。
“今天玩得好开心。”我晃着手腕上的荧光棒,声音软软的,“谢谢你陪我来。”
“我也很开心。”艾弦看着我,路灯的光芒落在我眼里,像盛着细碎的星光,“下次……还想来吗?”
我用力点头,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期待:“想!下次我们去玩那个鬼屋!”
“好。”艾弦笑着答应,心里却在想,下次要带我去吃街角那家据说很好吃的冰淇淋,要陪我把游乐场所有项目都玩遍,要……牵着手走更长的路。
送我到家门口时,兔子玩偶被我抱在怀里,发箍还乖乖戴在头上。“今天的照片记得发我。”我踮起脚尖,飞快地抱了他一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身跑进了别墅,粉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后时,还能看到我挥着的荧光棒。
艾弦站在原地,手还停留在被我抱过的地方,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我的温度和棉花糖的甜味。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指尖划过屏幕上女孩的笑脸,嘴角忍不住扬起。
别墅二楼的窗户亮了灯,我趴在窗边,看着艾弦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才抱着兔子玩偶转过身。
妈妈靠在门框上,笑着挑眉:“玩得开心吗?兔子耳朵很可爱哦。”
“妈妈!”我扑进妈妈怀里,脸颊滚烫,“他今天牵我的手了,还帮我整理头发,还……”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游乐场的趣事,眼里的光芒比手腕上的荧光棒还要亮。
妈妈揉着我的头发,轻声说:“喜欢就好好把握呀,看得出来,他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我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摩天轮上艾弦没说完的话。我摸了摸兔子玩偶的耳朵,心跳又开始加速——或许下一次,我能听到那个藏在晚风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