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时过境迁,魏林儿慢慢沉淀了不少,看着云深的子弟换了又换,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她望着那些鲜活的面容,恍惚间却是昔日自己的模样也渐渐淡忘了。
即使面对蓝忘机的时候也能淡定自若,麻木面对一次次颠鸾倒凤的日夜,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没有希望,没有期盼,唯一值得惦念的是远嫁兰陵的阿姐,还有在外闯荡的哥哥。
魏林儿也不知哥哥如今身在何处,大概此刻正行侠仗义,快意恩仇吧。
魏林儿只要他们好好的,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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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云深不知处
这两年,魏林儿的日子倒是清闲了许多。除了夜幕降临时那难以避免的折磨之外,她的闲暇时光过得颇为轻松自在。
她曾私下偷偷吩咐弟子打探阿姐在兰陵的处境,蓝忘机她信不过,知道阿姐一切安好,也能放心些。
就是哥哥不知上哪野了,两年来竟是音讯全无,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
忘机刚从外面夜猎归来,带着冷厉的风尘,路过的子弟纷纷退避三舍。 他实在想念魏林儿,虽然这次只是分离了三日,步伐都不自觉快了不少。
袖里还藏着路过小摊位买的蜜饯,林儿嗜甜,带回去她特定欢喜。
但刚踏至前院,便被几粒瓜子皮甩了白衫。
他后退一步,视线顺着满地的瓜子皮逐渐上移,落到那翘着二郎腿的魏林儿身上。
院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震得他耳根不适, 魏林儿似无感一般,见他来了,一脸悠哉悠哉无所谓的模样,
魏林儿“啊!蓝湛,你回来啦?”
魏林儿“坐!坐啊!正好今天这戏可精彩了!”
说着继续磕着瓜子,对此,蓝忘机的脸越来越黑,冷冷朝一旁的弟子瞟了一眼,那弟子示意,上前招手,招呼那些唱戏的戏子离开。
魏林儿“唉!唉!蓝湛你干嘛!”
看着那些戏子纷纷动身收拾东西,魏林儿皱眉一脸不满,
魏林儿“我看得正起劲呢!”
蓝忘机“我就离开不到三日!瞧瞧你把静室弄的!”
蓝忘机素来爱洁成癖,眼中容不得半点污秽。他眉梢微蹙,手指轻点示意满地狼藉的瓜子皮。弟子手执扫帚匆匆赶来,恭敬地垂首清扫这不合时宜的杂乱。
魏林儿一脸尴尬,
魏林儿这不趁你不在稍加放肆,岂料你这么早回来嘛!
蓝忘机“过会儿我便叫人将家规送来,这几日你便好好翻阅,一字不落铭记于心,不准再耍赖。”
沉沉的目光凝视。
魏林儿“三千多条家规哎!我才不干!”
她嘟着嘴,最近她是越来越放肆散漫了,
蓝忘机“不背也得背,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有一点蓝氏二夫人的样子。”
他略显头疼,在他看来林儿成为他的妻子后应是文静温顺的。也许是他先前太过纵容了,确实应该给她立立规矩才是。
魏林儿“那你可以不娶呀!又没有人逼你!”
忍不住一记白眼,
魏林儿“况且蓝先生都说了,我随心所欲便好。你有意见找他理论啊?”
他微微敛眉,
蓝忘机“叔父纵容你,但你毕竟是我的夫人,一举一动皆代表蓝氏。若云深的弟子都学你不顾礼教,那么各世家,众仙门又如何看我们蓝氏?”
蓝忘机“林儿,注意你的身份!”
蓝忘机冷板着脸一字一顿,她听着心底极不是滋味,却又不敢反驳。
魏林儿逼我跟你成亲也就算了,还要各种管束?我从小自由散漫惯了。
她万分不满嫌弃的模样深深印在脸上,他目光微闪,将手上的蜜饯递了过去,魏林儿瞳孔发亮,接过蜜饯就往嘴里塞。
嘴巴被塞得鼓鼓的像极了小松鼠,蓝忘机盯着她的星眸明媚,忽然淡淡道:
蓝忘机“魏厌离已有七月生育。”
魏林儿错愕抬眉,失神片刻转而惊喜万分,
魏林儿“真的吗?阿姐怀孕了!那我岂不是要做姨娘了?”
紧紧扯着他的衣袖,身子由于兴奋而微微颤抖,眼神亮晶晶的,专注盯着他。
蓝忘机“她怀孕你很高兴?”
魏林儿“当然高兴。”
魏林儿“我已经两年没见过阿姐了,也不知她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那金子轩他夫人据说脾气不好,也不知阿姐在兰陵有没有受欺负。”
魏林儿“你说等阿姐的孩子出生,我是送他什么见面礼好呢?”
思绪渐渐放空,阿姐温柔贤淑,她的孩子定是个同他娘亲一般的人物。
魏林儿既是阿姐的孩子,那么拥有的,也该是一等一的好。
蓝忘机漠然凝视着他,注视着他因为魏厌离而色彩斑斓的瞳孔微深,
蓝忘机“林儿,你想见魏厌离吗?”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知道她是想的,每一个深夜,她都时常在梦里痴语。
魏林儿“当然想……”
她脱口而出撞见那人眼底的冷冽转而弱下气势来,
魏林儿“但我和蓝湛成亲,便是蓝家人了,出嫁从夫,我听你的。”
魏林儿“而且阿姐有孕在身,一路奔波委实不好,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温柔乖顺,一副与世无争的安静模样,但私下不禁心谤腹非,蓝忘机有那么好心让他见阿姐吗?铁定又是试探自己,还是不要凑上去惹这疯子发怒了。
蓝忘机“林儿,你若是想念,我派人将她接来。”
修长的手细细扶上他白嫩的脸,轻轻摸索着,她能感受到脸上一阵阵冰凉的冷意。
对上她迟疑困惑的瞳孔,轻笑,语气悠然,
蓝忘机“林儿,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满足你一些无趣的小要求。”
蓝忘机“所以,你要乖啊~”
那声“乖”带着刻意的重音,魏林儿心下冷笑,却露齿对他甜甜笑了出来,琉璃双眸无波无澜,虚伪至极。
慢慢的,他手往下,勾勒那软软的肚皮,在小腹上流连,深深凝视着,
蓝忘机“林儿,魏厌离都怀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
蓝忘机“明明我每日都派人准备汤药滋补的?”
半晌,微顿,嗓音懒懒夹带几分意味不明,
蓝忘机“难道……是为夫还不够勤奋,才不能使你怀上?”
蓝忘机“看来为夫是该再努力一番了,林儿,你说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努力一番,你放心,为夫体力自小便好 ,保定不会让你失望。”
白皙的脸微微涨红,忍住心中厌恶,道:
魏林儿“大抵是我身子弱吧。蓝湛你也知道,我从小不受重视,体弱多病。怀孕,哪是那么容易?”
嘴角扬着虚假的弧度,心底不住讥讽,
魏林儿怀孕?我这辈子都不会怀孕!
那些送来的汤药都被他偷偷倒掉,更别提他每次都会趁蓝忘机不在服下避子药。
魏林儿蓝忘机啊蓝忘机,你凭什么有资格来掌控我的人生?
单纯的眼忽明忽暗闪烁着,印在蓝忘机眼底,天真至极。
看着乖顺收敛爪牙的她在眼皮子底下虚与委蛇,深邃的幽光暗沉冷寂,渗着不易觉察的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