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天空 却还是只有错过
一样的歌 还是唱着他多爱她
一样快死心 一样烂的剧情
却还是期待着 她嘴里那句我爱你
她说 去你妈的花海
我说 你这么说好帅
她说 要把它们都打败
我说 我会一直都在
我会一直都
在路灯下 遇见了很像你的她
我没有说话 就算说了也是谎
没差 我想都一样吧
至少 她嘴里那句我爱你
她说 去你妈的花海
我说 你这么说好帅
她说 要把它们都打败
我说 我会一直都在
我会一直都
––––––––
路灯把雨夜烫出一个昏黄的洞，他站在洞的边缘，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他刚刚结束第十三次关于分手的对话，手机还残留着余温，屏幕上是她最后的消息：“我们总是在错过，即使头顶是同一片天空”
他走进常去的那家酒吧，台上驻唱正用沙哑的嗓音唱着烂俗情歌
和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吵架时是同一首，吧台边坐着一个女孩，侧脸在灯光下有着和她相似的轮廓
“威士忌，加冰”他对酒保说
女孩转过头，眼睛红得像晚秋的柿子：“你也失恋？”
他没回答
答案写在湿透的衬衫和过于用力的握杯姿势上
“他说要带我看花海，”女孩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刀刃，“结果连一朵野花都没摘给我”
“后来我发现，花海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愿意为你摘一朵路边野花”
他想起去年春天，她站在油菜花田里说“去他妈的”，那时他觉得她说脏话的样子真帅。他说会陪她把所有不如意都打败，她说“你会一直都在吗”，他答得毫不犹豫
“我说我会一直都在”他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女孩听，还是说给回忆里的自己
凌晨两点，雨停了，他们并肩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像两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在某个路灯下，女孩突然站住，光影在她脸上切割出熟悉的弧度
“你看我像她吗？”女孩问
他没有回答
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谎言
说像，是在利用一个陌生人疗伤；说不像，又违背了此刻心脏真实的收缩
没差，他想
在爱情这条破船上，所有人都在重复同样的剧情：快死心了，却还期待听见那句永远迟到的“我爱你”
女孩在公寓楼下停下：“要上去吗？”
他摇头，有些温暖只能持续一个晚上，再长就会露出破绽
“你还会等她吗？”女孩问
他抬头，看见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期待，一样的错过
但他还是说：“我会一直都在”
这句话已经不再是对任何人承诺，而成了一种习惯性的偏执。就像路灯总会在傍晚亮起，无论是否有人需要它的光。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身后传来女孩轻轻的一声“去你妈的”
他笑了
他知道自己还会再来酒吧或者公寓，明晚，后晚，也许直到某天这片街区拆迁，消防栓被移走，路灯换成新的，或者直到他终于明白，有些承诺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过期，而有些人，错过就是一生
但他还是会在，在这座城市，在这个角落，在这片一样的天空下
一直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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