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蹲在报废的卡车底盘下,手指关节因常年劳作微微发颤。暮色把铁锈染成了暗红色,远处城市灯火已经星星点点亮起,可我还得在这堆废铁里翻上一个小时。
“咳咳!”喉头突然一痒,我赶紧捂住嘴,怕惊动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母亲今早又咳血了,药费单据就塞在裤兜里,边角都被我捏得起了毛边。
老李的秤杆今天又出了问题,那块生锈的铁疙瘩被他称出三斤重,可我抱回来的明明是五斤多。“行情不好。”他叼着烟说,“要不你去别处问问?”门口果然站着几个等着接活的人,一个个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过来。
走出结算棚时天已经黑了,我抱着帆布袋往回走,后背一阵发凉。疤脸那伙人又来了,三个影子堵在过道口。
“大学生?以为自己多干净?”疤脸一把扯住我的帆布袋,“这破铁值几个钱?不如孝敬孝敬哥哥们。”
我死死拽住袋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铁屑刮破了手掌,温热的血混着眼泪滴在袋口。正要开口求情,远处突然传来老李的喊声:“疤脸!东头那批货归你了!”
三人骂骂咧咧地散去,我瘫坐在地上喘气。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痂,奇怪的是刚才好像没流这么多血。
继续往前走时,鞋尖踢到个发烫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块融化的金属片,表面纹路怪异,像是某种符号。刚碰到指尖,一股酥麻感直窜心口,金属竟在我掌心跳动起来。
“什么鬼……”我揉了揉眼睛,四周的嘈杂声忽然消失。脑海中浮现金色脉络流动的画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慌忙掰断一段钢筋缠住金属片,踉跄着往出口走。掌心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走到路灯下时,体内忽冷忽热,像有无数蚂蚁在血管里爬行。我扶着灯柱干呕,抬头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瞳孔里泛着金光。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警觉地靠紧路灯。袖口的金属片映出诡异纹路,和我手臂上的伤痕形状一模一样。
握紧金属的手指微微颤抖,既兴奋又恐惧。路灯忽明忽暗,红光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在监控摄像头后眨了眨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