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初秋，梧桐叶又落了一层。
丁程鑫站在纪念馆的穹顶下，仰头望着玻璃外的星空。设计图上的构想已经成为现实——透明的玻璃穹顶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将整片星空都框了进来，星光落在地面的大理石上，映出无数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当年代码星穹里的星尘。
“比设计图上还好看。”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刚出炉的糖醋排骨，给你当宵夜。”
丁程鑫转过身，笑着接过保温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有董事会吗？”
“推了。”马嘉祺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星空，“你的纪念馆落成，比任何会议都重要。”
纪念馆今天正式对外开放，白天来了很多人，有当年从副本里走出来的幸存者，也有只是想来了解那段历史的普通人。墙上挂着无数照片和文字，记录着猩红代码爆发时的混乱，记录着各个副本里的挣扎，也记录着那些没能走出来的名字。
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一张六个人的合照。照片里的他们站在星穹平台上，背景是旋转的副本球体，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眼里有光。
“贺儿他们呢？”丁程鑫打开保温桶，排骨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在楼下招待客人。”马嘉祺拿起一块排骨递给他，“刘耀文带着救援队的人来做安保，宋亚轩非要给大家烤饼干，结果把烤箱弄得一团糟，现在正被贺峻霖念叨呢。”
丁程鑫笑着咬了口排骨，还是熟悉的味道，甜而不腻，带着点焦香。“严浩翔呢？”
“在资料室整理当年的研究数据。”马嘉祺的语气柔和了些，“他说要把所有关于猩红代码的资料都存档，留给后人做研究，免得重蹈覆辙。”
三年来，一切都在变好。现实世界的生态逐渐恢复，科技在平稳发展，人们渐渐淡忘了那段被代码囚禁的日子，只有他们六个，还会时常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夜晚。
“你看那里。”丁程鑫突然指向穹顶的某个角落，“那颗最亮的星，像不像时间之花的晶体？”
马嘉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颗星格外明亮，在夜空中闪烁着，像一块凝固的流光。“像。”他轻声说，“也像我们第一次在森林里看到的紫色共生花。”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星空下的夜晚，马嘉祺说“等建好了，我们一起来看星星”，原来他一直记得。
“马嘉祺，”他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你还记得……在代码核心里，你说想建学校、修路吗？”
“记得。”马嘉祺转头看他，“怎么了？”
“我设计了一所学校的图纸，想建在当年迷雾森林副本对应的现实区域。”丁程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图纸，递给他，“那里以前是片荒地，现在长出了很多树，我想让孩子们在那里上课，能看到真正的森林。”
马嘉祺展开图纸，上面的设计温暖而明亮，教学楼的形状像一片展开的树叶，操场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共生契约符号，用彩色的地砖铺成。
“很漂亮。”他由衷地赞叹，“明天我就让公司立项，资金的事你不用担心。”
“不是资金的问题。”丁程鑫的脸颊有点红，“我想……和你一起去奠基。”
马嘉祺的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好啊，正好可以教你怎么用奠基铲，省得你又像上次那样差点挖到自己的脚。”
丁程鑫的脸更红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谁说的！我那是故意的！”
两人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穹顶下回荡，惊起了角落里栖息的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星空。
楼下传来熟悉的喧闹声，刘耀文的大嗓门格外清晰：“宋亚轩！你那饼干烤得比副本里的压缩饼干还硬！”
“才没有！是你不会吃！”宋亚轩的声音带着不服气。
“行了你们俩，别吵了。”贺峻霖无奈的声音传来，“严浩翔，你快来看看，这台旧服务器怎么突然亮了？”
“我看看……好像是当年的副本数据残留，在自动播放呢。”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好奇。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笑着往楼下走去。
资料室里，一台老旧的服务器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着当年的副本画面：森林里的藤蔓缠绕着共生花，都市废墟上的乌鸦掠过天空，沙漠里的沙母在洞窟里沉睡，迷雾森林的信号塔闪烁着微光……
六个人围在屏幕前，安静地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些画面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宋亚轩下意识地抓住刘耀文的手，刘耀文回握住他，指尖的力度带着安抚；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上，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在冷冻库交换树枝的画面，眼眶微红；丁程鑫的胳膊轻轻碰到马嘉祺的，两人都没有躲开，任由那点温度在彼此之间传递。
屏幕最后定格在代码核心的画面，六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共生契约的符号在他们头顶闪耀。
“真好啊。”宋亚轩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感慨，“我们都走过来了。”
“是啊。”刘耀文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再也不用吃压缩饼干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眼角却有些湿润。
离开纪念馆时，已经是深夜。秋风吹起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六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下次聚在哪里？”贺峻霖问。
“去我家吧。”马嘉祺说，“我新学了一道菜，想让你们尝尝。”
“什么菜？”宋亚轩好奇地问。
“保密。”马嘉祺笑着说。
丁程鑫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样平淡的日常，比任何惊心动魄的冒险都要珍贵。那些在副本里追求的“活着”，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生活”——有争吵，有欢笑，有彼此陪伴的温暖。
走到路口时，大家要分开了。
“明天见。”
“明天见。”
挥手告别时，丁程鑫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马嘉祺说：“学校奠基那天，穿我给你买的那件灰色外套，配你的黑色裤子，好看。”
马嘉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看着马嘉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丁程鑫的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虽然没有了黑色手环，却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共生的连接，温暖而坚定。
夜空下，纪念馆的穹顶依旧闪烁着，像一颗守护着约定的星。
他们的故事，没有结束。
在这漫长的人间岁月里，在无数个平凡的日升月落中，他们会继续并肩走下去，看着学校建起来，看着救助站帮助更多的人，看着彼此从青涩少年长成稳重的大人。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纪念馆，指着那张合照，笑着说：“看，那是爸爸妈妈年轻时的样子，我们当年啊，可是一起摘过时间之花，闯过代码核心的呢。”
而孩子们会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那是什么样的冒险呀？”
到那时，他们会相视一笑，开始讲述一个关于共生、关于信任、关于六个人在绝境中彼此守护的故事。
故事很长，像这永不落幕的星空。
故事很暖，像马嘉祺做的糖醋排骨，像丁程鑫画的设计图，像他们之间，那份永远不会老去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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