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风比往日的风更凉,沈清辞裹紧了身上的素色棉袍,看着院内的桃树发呆。
这时,梧桐院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几个身着王府的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王府的管家。
“王妃,王爷有请,还请您随奴才走一趟。”管家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往日的恭敬。
沈清辞缓缓转过身,眼底一片平静:“何事?”
“去了您就知道了。”管家显然不愿多言,挥了挥手,两个侍卫上前。
沈清辞知道出事了,她并没有慌张,说道:“我自己走。”
一路上,王府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
“听说了吗?侧妃娘娘怀孕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
“可我听说是王妃的贴身侍女青禾冲撞了侧妃娘娘,侧妃娘娘现在还腹痛不止呢!”
青禾冲撞了怀孕的侧妃?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青禾怎么可能会冲撞侧妃呢?这分明又是白婉儿设下的陷阱。
沈清辞清楚的知道,她这一次保不住青禾,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明白,在箫景渊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徒劳。
被带到白婉儿的院落时,殿内已是一片混乱。
箫景渊焦急地守在床边,白婉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捂着小腹,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太医跪在床边,正在为她把脉,神色凝重。
“王爷!”看到箫景渊,沈清辞被侍卫推搡着上前。
箫景渊猛地转过头,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沈清辞!你好大的胆子!”他快步走到沈清辞面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婉儿怀着本王的孩子,你竟然还敢让你的侍女冲撞她,你是不是巴不得婉儿死,巴不得本王断子绝孙!”
“我没有。”沈清辞的声音微弱却坚定,看着箫景渊说道:“我一直在冷院,从未见过白姑娘,何来冲撞一说?”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白婉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该对孩子下手啊……”
趟在床榻上的白婉儿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这时,府医也站起了身,对着箫景渊躬身道:“王爷,侧妃娘娘此次滑胎严重,且此后都恐无法怀孕了。”
沈清辞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婉儿,她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狠到用自己的孩子设局。
“沈清辞!!”箫景渊看向沈清辞的眼神更加冰冷,说道“来人,把侍女青禾重打100大板,赶出王府,而沈清辞,从今日起,禁足冷院,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出冷院一步!”
说完,他猛地甩开沈清辞的手腕,转身回到床边,温柔地安抚着白婉儿,仿佛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不是他。
沈清辞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100大板下去,青禾还能活吗?她心里最后一丝对箫景渊的期盼也彻底破灭了。
她慢慢爬起来,没有再看殿内的两人一眼,一步步的被人押往冷院。
冷院,顾名思义:犹如冷宫。
在冷院孤寂冰冷,连冷院的风都依旧凛冽,吹在沈清辞的脸上。
可此刻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她的心,已经比这冷院的冰还要冷。
沈清辞哭了,嘴里不停的念叨:青禾,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