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夏夜晚风温柔,带着栀子花香漫进阳台。林屿靠在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江叙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声音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润暖意:“又在想什么?”
“在想五年前的今天,”林屿转过身,指尖划过江叙的眉眼,“你在小巷里告诉我真相,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完了。”
江叙握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无名指上那枚早已磨亮的尾戒——那是当年他留在信里的信物,林屿戴了整整八年。“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他低头,在林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只会有甜。”
客厅的画架上,摊着林屿未完成的画作。画布上是一片金色的麦田,两个少年手牵着手,背影朝着夕阳的方向,温暖得让人挪不开眼。这是他最近正在创作的系列作品之一,名为《救赎》,灵感全部来源于他和江叙的过往。
“下周的画展,这幅画要展出吗?”江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满是骄傲。
林屿点了点头:“想让更多人知道,即使身处深渊,也能遇到照亮自己的光。”
江叙收紧手臂,将他拥得更紧:“你才是我的光。”
画展当天,南城的艺术中心人声鼎沸。林屿的画作前围满了人,尤其是那幅《救赎》,更是吸引了众多目光。有人驻足良久,低声讨论着画中蕴含的情感,有人认出了画中隐约的南城一中轮廓,想起了当年那个孤僻的少年画家。
陈律师也来了,他站在画前,看着两个并肩接受采访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江叙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温柔地看着身边的林屿,时不时帮他整理一下微乱的衣领,一举一动都透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采访结束后,陈律师走上前:“恭喜你,林屿。你的画,很有力量。”
“谢谢陈律师。”林屿笑了笑,“也谢谢你当年的帮助。”
“不用谢我,”陈律师看向江叙,“要谢就谢江叙,为了收集证据,他当年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
林屿的身体顿了顿,转头看向江叙。他知道江叙为了他付出了很多,却不知道他差点丧命。
江叙尴尬地笑了笑,想岔开话题:“都过去了。”
“怎么回事?”林屿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江叙无奈,只能如实相告:“当年我收集到江振宏的关键证据后,被他的人堵在了仓库里,幸好陈律师及时报警,我才没事。”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后怕。
林屿的眼眶红了,他紧紧握住江叙的手:“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好,”江叙点头,眼底满是宠溺,“以后凡事都听你的。”
画展结束后,两人开车去了临城。他们特意回了那家曾经打工的小餐馆,老板大叔看到他们,惊喜不已:“你们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您。”林屿笑了笑,“还要尝尝您做的炒饭。”
老板大叔爽快地答应了,转身走进后厨。看着熟悉的场景,林屿想起了当年在这里打工的日子,想起了江叙顶着寒风来找他的样子,心里满是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江叙握住他的手,“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林屿点头,眼眶微红。是啊,幸好没有错过。
晚上,他们住在了当年的出租屋。房间依旧狭小,却被老板大叔收拾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林屿靠在江叙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格外安心。
“江叙,”林屿轻声说,“我想领养一个孩子。”
江叙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你说真的?”
“嗯,”林屿点头,“我想给那些像我当年一样孤独的孩子,一个家,一份温暖。”
江叙的心里一暖,他紧紧抱住林屿:“好,我们一起领养。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半年后,他们领养了一个名叫安安的小女孩。安安和林屿小时候一样,沉默寡言,却格外懂事。林屿和江叙耐心地陪伴着她,教她画画,给她讲故事,带她去看遍山川湖海。
安安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会甜甜地喊他们“爸爸”,会在林屿画画时,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会在江叙下班回家时,扑进他的怀里撒娇。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带着安安去江叙爷爷江明远的老宅。江明远老人格外喜欢安安,每次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陪她在院子里玩耍。
“爷爷,你看我画的画。”安安拿着自己的画作,跑到江明远面前。
江明远接过画,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们安安画得真好看,以后一定能成为像你爸爸一样厉害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