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南城飘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落在窗棂上，很快融化成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林屿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江叙系着围裙忙碌的身影，眼底满是笑意。
“鱼要煎到两面金黄再加水焖，”林屿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你上次做的太老了，安安都吐槽说像柴火。”
江叙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这次听你的，保证外酥里嫩。”
今天是除夕，安安带着女婿和念念回了家，老宅的客厅里满是欢声笑语。念念穿着红色的小棉袄，拿着林屿给的红包，在沙发上蹦蹦跳跳，嘴里喊着：“过年啦！吃年夜饭啦！”
江叙在厨房里忙活着年夜饭，林屿在一旁打下手，偶尔帮他擦去额头的汗珠。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却温暖如春，厨房里弥漫着鱼香、肉香和饺子的香气，混合着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构成了最动人的年关图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吗？”林屿忽然开口，“那时候我们刚和好，在临城的出租屋里，就煮了一碗速冻饺子，你还不小心把醋洒在了衣服上。”
江叙笑了笑，眼底满是回忆：“当然记得，你还笑我笨，说以后年夜饭都由你做。结果第二年你就把饺子煮破了，汤汁流了一锅。”
“哪有？”林屿不服气地辩解，“后来我不是学会了吗？你看现在的饺子，包得多好看。”
说着，他拿起一个刚包好的饺子，递到江叙嘴边：“尝尝陷儿咸不咸。”
江叙张口咬了一口，点了点头：“正好，比我包的好吃。”
两人在厨房里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就做好了。清蒸鱼、红烧排骨、糖醋里脊、还有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摆满了整个餐桌。
安安和女婿端着饮料走过来，念念兴奋地拍着小手：“哇，好多好吃的！太爷爷要是在，肯定也会喜欢的。”
林屿的眼神柔了下来，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在旁边的空盘子里：“这是给太爷爷留的，他最喜欢吃清蒸鱼了。”
江叙看着他，轻声说：“爷爷在天上看着我们，肯定很开心。”
年夜饭的餐桌上，大家边吃边聊。安安分享着工作上的趣事，女婿说着来年的规划，念念则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新鲜事。林屿和江叙偶尔插话，更多的时候是微笑着倾听，看着身边的家人，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窗外的雪还在下，屋内的灯火温暖明亮。念念靠在林屿怀里，看着电视里的歌舞节目，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江叙坐在一旁，握着林屿的手，指尖摩挲着他的尾戒，眼神温柔得能溺出水来。
“爸爸，你看外面的雪，好漂亮啊！”念念指着窗外，兴奋地说。
林屿抱着他走到窗边，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是啊，很漂亮。你知道吗？当年我和你另一个外公，就是在一个暴雨夜认识的，现在又在雪夜里一起过年。”
“暴雨夜？”念念歪着小脑袋，“是不是像动画片里那样，英雄救美？”
林屿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算是吧。那时候你另一个外公，像英雄一样，把我从困境中拉了出来。”
江叙走到他们身边，轻轻抱住两人：“不是英雄救美，是互相救赎。我们都在彼此的生命里，成为了更好的人。”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窗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烟花声。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漫天飞雪，也照亮了屋内每个人的笑脸。
“新年快乐！”安安和女婿举起饮料杯，大声喊道。
“新年快乐！”林屿和江叙也举起杯子，与他们碰了一下。
念念在一旁跟着喊：“新年快乐！祝爸爸们永远在一起，祝太爷爷在天上开开心心！”
大家相视一笑，喝下杯中的饮料。林屿看着身边的江叙，看着眼前的家人，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忽然觉得，这就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生活——有爱人，有家人，有温暖的家，有享不尽的岁月温良。
烟花散尽，雪还在下。念念已经困得睡着了，安安和女婿把他抱进房间。林屿和江叙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雪景，久久没有说话。
“江叙，”林屿轻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屿。”江叙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温柔，“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么多年，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林屿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应该谢谢你，是你让我的人生，从黑暗走向了光明。”
江叙收紧手臂，将他拥得更紧。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的灯火依旧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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