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口就那在手里把玩着，听到男子的这话沉默了一瞬。随后才缓缓开口：“舅父舅母身子如何？”
“老当益壮？”男子连上带了一丝揶揄。
不知为何，看着这副表情，二夫人不禁想到了那位妯娌告诉自己的：
“母亲寿辰当日，郑伯父喝多了酒。拉着沈国舅也就是那玩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扭了一段秧歌。”
“顾廷烨去阻止，结果失了身子。就这样，郑伯父拉着两个跺跺脚就能让汴京城抖上三抖的大贵人，在满朝官员出了丑。”
光听着端端的两句话，二夫人就可以想到当日究竟是怎么样的场景。
她脸上带了几丝笑意，说道：
“舅父舅母身体安康就好。”
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之间就陷入了寂静。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楼下的随从上来说再不出城，就赶不上到达下一个驿站了。这时候，二夫人终于有了动作。
她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白云，回过头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男子。说：“表弟，如果重来一次，你会不会做出跟如今不一样的选择。”
闻言男子也站了起来。两人的视线一同落到蓝天之上。
“表姐难道不知道我的答案吗？”
二夫人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男子站在酒楼，眼睁睁看着马车使出城门，然后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在远方的天地。他苦笑了一下，“只恨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人死之后可以重生。
那么他一定会义无反顾，提前两年将那位姑娘娶进家门。
天知道，他每次在宴会上看到那莽夫为了那弱不禁风的妾室，将她扔在各种个样得地方，他就恨不得冲上去千刀万剐。
可他不能，身为有妇之夫，他不能也没有身份冲上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却无能为力。
外来的兄妹二人，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幸福。
忘了说，男子姓郑。若是有人在此地，一定会认出他的身份——现任忠静候。
至于那句“表姐难道不知道我的答案吗？”每每见到心中的那轮明月受到欺负，小郑将军总是无能狂怒。
而每几日送往扬州的信件，成了他唯一能够倾泻情绪的方式。
二夫人之所以对沈从兴横眉冷对，一小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沈从兴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而绝大一部分的原因则是，沈从兴和沈玉珍两兄妹，硬生生拆散了两个心意相通的有情人。
都说宁砸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拆散就已经罪无可恕，偏偏还不好好对人家。
沈从兴因为原配的原因善待妻妹，甚至还求请了一道诰命。诰命的切实，天下独一分的恩宠。宠妾灭妻的事，他沈从兴可没少干一件。
至于沈玉珍，那更是个无话可说的主。
占了嫂子的未婚夫，还出言讥讽嫂子没有那个福气。
当初得知小姑子难产，妾室扣留的事情。如果不是家中几个兄弟妯娌阻拦，国舅府焉能有如今这么平静？
这次回来，二夫人之所以没有去忠敬候拜访，就是因为想给舅父舅母留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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