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挟着米花公园的草木气息,却吹不散林梦周身的寒意。她垂着眼,指尖攥着的手机屏幕亮着冷光,短信内容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眼底——“清理开始,名单内人员,一个不留。”
身侧,琴酒倚在黑色轿车旁,指尖的香烟燃着猩红的火点,在暮色中明明灭灭。他似乎并未在意身旁人的异样,只是目光冷冽地扫过不远处公园的方向,薄唇轻启,声音像冰棱划过冻土:“还有五分钟,确认目标位置。”
林梦缓缓收起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站在琴酒身侧,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与男人的衣摆轻轻触碰,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深渊。她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与淡淡的火药气息,那是属于黑衣组织的、死亡的味道。
短信里的“卧底名单”像沉重的锁链,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此刻公园里的某一处,或许正有目标人物毫无察觉地享受着片刻安宁,而死亡的倒计时,已经开始。林梦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声音压得极低,近乎沙哑:“收到,大哥。”
琴酒“嗯”了一声,将烟蒂弹落在地,用鞋底狠狠碾灭,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别出岔子。”
风越来越大,吹乱了林梦的发丝,也吹乱了她心底的防线。她站在罪恶的核心,一边是琴酒冰冷的目光与组织的铁律,一边是即将到来的血腥清理,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