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密信息弹出的瞬间,林梦正倚在安全据点的窗边擦拭手枪,指尖的棉布还带着枪油的冷冽气息。屏幕上“伦敦、多伦多卧底全员殉职”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眼底,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伦敦据点的“夜莺”曾在她卧底暴露边缘时,用一条加密短信为她铺路;多伦多的“雪松”出发前,还笑着和她约定“等任务结束,要一起喝杯真正的威士忌”。那些鲜活的面容与笑声,此刻都化作冰冷的“殉职”二字,在屏幕上刺得她眼睛生疼。
“呵……”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却淬着血与冰,牙关死死咬住,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指节因用力攥紧手机而泛白,连带着擦拭手枪的动作都带上了近乎毁灭的力道,金属枪身被磨得发出刺耳的声响。
卧底名单的泄露,分明是琴酒设下的陷阱,却让这么多兄弟用命来买单。而她,当初亲手将那份被篡改的名单发给琴酒,此刻只觉得指尖沾满了同胞的鲜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与窒息感。
“别冲动。”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止住了她近乎自残的动作。降谷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压不住她心底翻涌的滔天怒火。他能清晰看到她眼底强忍的泪光,以及那泪光下燃烧的、近乎焚毁一切的决绝。
林梦没有回头,只是猛地闭上眼,将眼底的湿意逼回去,再睁开时,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冷硬。她缓缓抽出被他按住的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没冲动,只是在想,该怎么让琴酒,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