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晨光漫过波洛咖啡厅的窗台，将木质吧台镀上一层柔光。降谷零正低头用抹布细细擦拭玻璃杯，指尖灵活地转动杯身，袖口挽起露出利落的线条，额前碎发被晨光染成浅金，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欢迎光临～”他抬眼时，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清亮，却在看清门口小小的身影时微微一顿——柯南正拽着毛利兰的衣角，仰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这家新开的咖啡厅，圆框眼镜后的眸子转了转，最终落在吧台后这位面容俊朗的服务生身上。

降谷零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笑意更深，弯腰朝柯南挥了挥手：“小朋友，要点什么吗？我们家的招牌三明治和冰咖啡可是很受欢迎哦～”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吧台下方的隐蔽通讯器，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对普通小客人的亲切问候，唯有紧绷的肩线泄露了他对这个“不寻常小孩”的警惕。

毛利兰牵着柯南走进来，风铃在头顶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安室先生，早上好呀。”她笑着颔首，目光扫过整洁的店面，“这家咖啡厅的装修真温馨呢。”

“兰小姐客气了。”降谷零直起身，顺势将擦好的玻璃杯倒扣在吧台上，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刚开业没多久，要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还请多指教。”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柯南，见那小孩正踮着脚扒着吧台边缘，手指在木质台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琢磨什么。

柯南歪了歪头，镜片反射出一点冷光，故意用稚嫩的语气问道：“大哥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擦杯子的样子好熟练哦～”

这话一出，降谷零调制饮品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半秒，随即笑着反问：“小朋友观察得真仔细呢。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在类似的店里打过工哦。”他拿起牛奶盒，指尖精准地控制着流量，奶泡在杯中缓缓升起，形成绵密的弧度，“怎么，难道小朋友觉得我不像服务生吗？”

“没有没有～”柯南连忙摆手，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就是觉得大哥哥长得又帅，又会做咖啡，肯定很受欢迎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用余光打量降谷零的反应，试图从那张完美的笑脸下捕捉到一丝破绽。

降谷零将调好的冰咖啡推到毛利兰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吧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谢谢小朋友的夸奖。”他拿起抹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那片水渍，指尖的力度却悄然加重，“不过比起受欢迎，我更希望能做出让客人满意的食物和饮品呢。”

就在这时，柯南突然“哎呀”一声，假装脚下一滑，身体朝着吧台内侧倒去。降谷零瞳孔微缩，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力道沉稳却不失轻柔。指尖触碰到小孩衣袖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手腕处传来一丝不自然的僵硬，不像是普通孩童该有的反应。

“小心点哦，小朋友。”降谷零将他扶稳，语气依旧温和，眼底的警惕却浓了几分，“地上有点滑，可别摔倒了。”

柯南站稳身体，连忙道谢，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个安室透，反应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刚才扶我的时候，力道控制得刚刚好，绝对不只是个普通的服务生……

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柯南的头：“真是抱歉，安室先生，这孩子总是这么调皮。”

“没关系，小孩子活泼一点很可爱。”降谷零笑了笑，转身去准备三明治，背影挺拔得如同青松，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微微泛白——这个名叫柯南的小孩，眼神里的锐利和沉稳，根本不是一个小学生该有的。看来，波洛咖啡厅的这份“兼职”，恐怕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风铃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急促些。一道纤瘦的身影推门而入，带着清晨的微凉气息，黑色长发束成利落的低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乱，一双杏眼在扫过店内时，先落在了吧台后的降谷零身上，随即又捕捉到柯南镜片后一闪而过的审视，眼神微微一顿。

“两杯美式，打包。”林梦走到吧台前，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意放缓，指尖自然地搭在吧台上，指腹轻轻摩挲着木质纹理，目光看似落在菜单上，实则用余光快速扫过降谷零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一点深色印记，像是长期佩戴腕表留下的痕迹，与服务生的身份有些违和。

降谷零眼底的笑意不变，手上动作却快了几分，研磨咖啡豆的声音掩盖了轻微的呼吸变化：“好的，请稍等。”他抬眼时，视线与林梦短暂交汇，那双含笑的紫灰色眼眸深处，飞快掠过一丝探究——这个女人的姿态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警惕，尤其是在看到柯南时，瞳孔微缩的反应，绝不是普通客人该有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声音频率，与昨晚组织内部加密通讯中，那个代号“夜莺”的联络人有几分相似。

柯南坐在一旁的卡座里，假装摆弄餐具，实则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这个女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而且她看安室透的眼神，不像是陌生人，倒像是……在互相试探？他悄悄将手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手机录音键，随时准备记录下任何异常。

林梦接过降谷零递来的咖啡时，指尖故意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柠檬茶的香气，掩盖不了火药的余味。”

降谷零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一紧，随即笑着回应，声音温柔依旧，却带着冰冷的暗示：“客人说笑了，我们只做正经生意，可没有那些危险的东西。倒是客人，清晨就喝那么好喝的柠檬茶，小心提神过度，露出破绽。”

两人的对话转瞬即逝，毛利兰并未察觉异常，只是笑着对林梦说：“这位小姐，你也觉得安室先生做的柠檬茶好喝吗？”

林梦收回目光，对毛利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语气缓和了些：“第一次来，试试看。”她接过咖啡，转身时，脚步看似随意，却在门口停顿了一秒，回头看了一眼降谷零，眼底的警示清晰可见。

降谷零站在吧台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唇边的笑意缓缓淡去，指尖再次划过吧台下方的通讯器，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目标出现，代号‘夜莺’，与‘小鬼’有视线接触，疑似互相察觉。”

柯南看着林梦离开的方向，又看向降谷零瞬间冷下来的侧脸，眉头紧紧皱起。安室透，林梦，这两个人，绝对都不简单。而他们之间的对话，到底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