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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见千仞雪

彼白空凌冰渊墨

午后的阳光透过七舍的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彼岸坐在刚选好的木床上,指尖捏着一串裹着晶莹糖霜的糖葫芦,暗红的山楂粒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没急着咬,只是安静地看着糖霜慢慢融化在指尖,留下一丝清甜的黏腻——这是昨天离开罪恶之城时,墨染偷偷塞给他的,说人类小孩都喜欢这个。

“我也要吃!”清脆的声音突然凑到跟前,小舞晃着两条麻花辫,琥珀色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像盛着碎星星。她刚把自己的兔子玩偶放在枕头边,鼻尖几乎要碰到彼岸手里的糖葫芦,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期待的急促。

彼岸抬眼,冷冷的目光扫过小舞微微鼓起的脸颊。他没说话,只是从储物魂导器里又摸出一串没开封的糖葫芦递过去——那是楚涵准备的备用串,用油纸仔细包着,糖霜还硬挺挺的。

“谢谢!”小舞接过糖葫芦,立刻开心地咬了一口,糖霜在齿间碎裂的脆响格外清晰。她虽然从小在生命之河附近长大,没怎么接触过人类世界,但妈妈早就教过她要懂礼貌,道谢时还特意把腰弯了弯,像个小大人。

唐三就站在一旁的书桌边,手里还拿着刚从诺丁学院带来的武魂理论书。他没说话,只是用余光看着小舞和彼岸,黑眸里没什么情绪,只有在小舞咬到山楂核皱起眉时,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递纸巾,最后却还是按捺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灰布制服的老师推门进来,胳膊上搭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谁是唐三?谁是彼岸?”老师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一天跑了太多宿舍。

彼岸和唐三同时站了起来。唐三走得稳当,脚步轻缓;彼岸则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利落,衣角扫过床边的木凳,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两人接过被褥

唐三刚把被褥铺在床尾,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他回头,只见小舞把自己的粉色包袱往他床上一扔,包袱上绣的小兔子图案正好落在枕头上。小舞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唐三,你的被子这么大,我们就拼个床睡吧!我一个人睡会怕黑。”

彼岸正坐在自己床边整理枕头,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他抬眼望去,只见小舞仰着下巴,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而唐三愣了愣,最后竟然点了点头,还主动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给小舞腾出位置。

“两人果真一对,这么小就在一起了,还已经同床共枕了!”彼岸在心里默默感叹,甚至忍不住在心里给他们点了个赞——前世在罪恶之城见多了尔虞我诈,这样直白的亲近倒让他觉得新鲜。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枕头拍得更平整些,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寻常风景。

时间过得飞快,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最后化作天边的一抹橘红。食堂的钟声准时响起,“铛铛”的声音在学院里回荡,提醒着学生们该去吃饭了。

彼岸摸了摸腰间的储物魂导器,里面还装着父亲临走时塞给他的1250枚金魂币——那是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过一辈子的财富。但他现在是史莱克的工读生,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彼岸一族少主。工读生只能在一楼吃饭,虽然他完全有能力去二楼吃有肉的饭菜,可一想到墨染总说“过日子要节约”,便还是转身走向了一楼食堂。

一楼食堂里挤满了学生,空气中弥漫着青菜和杂粮饭的味道。彼岸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盘子里绿油油的炒青菜和半碗糙米饭,眉头微微皱起。他用筷子夹了一口青菜,寡淡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和前世在彼岸府里吃的山珍海味简直天差地别——那时候,墨染和楚涵总会请罪恶之城最好的厨师,早餐有燕窝粥配水晶虾饺,午餐有烤魂兽排配松露酱,晚餐还有各种滋补的汤品,连饭后水果都是冰镇的灵植。

勉强吃了几口,彼岸就放下了筷子。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油纸,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食堂。路过二楼楼梯时,他能闻到烤肉的香气,那味道勾得他胃里微微发空,但他还是脚步没停,径直回了七舍。

七舍里空荡荡的,阳光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窗外的暮色。彼岸坐在床铺上,靠着墙壁闭上眼睛。他没打算修炼,只是想静静待着,脑子里偶尔会闪过罪恶之城的画面——墨染在花园里浇花,楚涵在书房里处理族中事务,父亲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淡淡的暖意。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彼岸睁开眼,看见唐三和小舞走了进来。小舞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正啃得津津有味,唐三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个纸包,里面似乎是给小舞留的糕点。两人刚进门,外面的天就彻底黑了,风刮过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

彼岸没说话,只是起身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他侧着身,背对着唐三和小舞,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小舞和唐三小声说话的声音,偶尔还有小舞笑出声的动静,但他没心思听,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就从他身上传来——这一天又累又乱,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了。

刚进入梦乡,彼岸就觉得周围的环境变了。原本熟悉的七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脚下像是踩着柔软的云朵,没有边际,也没有声音。他正疑惑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彼岸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子正朝着他走来。那女子生得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下颌线条柔和得像是用玉雕琢出来的,鼻梁挺直立体,鼻尖微微上翘,带着几分娇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狭长的凤目,眼眸是罕见的紫罗兰色,像是盛着一片星空,眉心处还隐现着一个极小的六翼天使烙印,金色的纹路在白光下若隐若现,那是天使血脉独有的隐秘标识。

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雪白,即使在这白茫茫的空间里,也透着冷润的光泽。她没怎么笑,唇角只是带着一丝极浅的弧度,却难掩骨子里的高贵。一头金色的长发如阳光织就,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几分自然的卷曲,与身上那件金丝绣制的古朴宫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宫装的颜色是淡淡的明黄色,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繁复的天使纹路,金线在白光下闪烁,既衬出她少女身姿的轻盈,又透着几分属于上位者的挺拔气场。

彼岸看着她,心里猛地一惊。哪怕是前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包括他那位被誉为“罪恶之城第一美人”的母亲,与眼前这位女子比起来,也还是逊色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惊艳”两个字。

千仞雪走到彼岸面前,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腰际的小不点,眉头微微皱起,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警惕:“你身上为什么有邪魂师的气息?”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

彼岸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惊讶褪去,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他皱了皱眉,看着千仞雪:“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中?”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很强,身上的气息纯净而威严,与他在罪恶之城见过的任何魂师都不一样,甚至比父亲的气息还要让人敬畏。

“这邪魂师怎么看上去才6岁?怎么可能这么小?”千仞雪在心里嘀咕着。她活了16年,见过不少邪魂师,大多是面目狰狞、气息浑浊的成年人,像这样看起来粉雕玉琢、只有几岁大的邪魂师,她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这孩子的眼神,冷静得不像个小孩,倒像是经历过很多事的成年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见千仞雪没回答,彼岸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他开始仔细观察千仞雪——她的衣着华贵,气质高贵,眉心的天使烙印更是从未见过,说不定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

千仞雪挑了挑眉,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她没打算先透露自己的身份,毕竟眼前这孩子身上有邪魂师的气息,不得不防。

“彼岸。”彼岸简洁地回答,然后反问,“你呢?”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千仞雪,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前世在罪恶之城养成的习惯,面对陌生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千仞雪。”千仞雪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明明才到自己的腰际,却摆出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眼神冷得像冰,可脸颊还是圆圆的,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这种反差让她觉得有趣。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柔和。

彼岸看着千仞雪的笑容,心里微微一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姐姐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紫罗兰色的眼眸像是泛起了涟漪,连眉心的天使烙印都显得柔和了许多。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因为这一笑放松了几分。

“我说小不点,你看上去才6岁,应该是刚觉醒武魂吧?”千仞雪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她能感觉到,彼岸的魂力等级不低,但气息还很稚嫩,显然是刚觉醒武魂没多久。

“是,昨天觉醒的。”彼岸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千仞雪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她对自己的武魂感兴趣?

“武魂是什么?”千仞雪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她原本以为,邪魂师的武魂大多是阴森恐怖的类型,比如骷髅、鬼魂之类的,反正就是奇怪就是了,不知道这个小不点的武魂会是什么。

“血腥彼岸花,治愈彼岸花。”彼岸压下心中的疑惑,淡淡地开口。他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武魂——双生武魂虽然罕见,但在史莱克学院,应该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对他不利。而且眼前的千仞雪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至少她的气息很纯净,没有邪魂师的浑浊。

“双生武魂?”千仞雪听到这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可是武魂殿的少主,从小就接触各种武魂知识,自然知道双生武魂有多罕见——百年一遇,千年难求。从古至今,她知道的拥有双生武魂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母亲比比东,另一个则是传说中给第二魂环添加第三魂环而爆体身亡的魂师。如果彼岸也是双生武魂,那他就是第三个了。

千仞雪并不知道,唐三也是双生武魂,而且就在同一个学院里。如果她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更加惊讶——毕竟在她看来,双生武魂是何等罕见,怎么可能在同一个时代出现两个,甚至三个?

“做个自我介绍吧!千仞雪,武魂六翼天使,16岁78级战魂圣。”千仞雪很快就平复了惊讶的情绪,她觉得眼前这个6岁的小朋友不仅可爱,颜值高,还是罕见的双生武魂,值得她认真对待。她特意报出了自己的魂力等级,一方面是想展示自己的实力,让这个小不点放心;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毕竟78级战魂圣,在同龄人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彼岸听到“六翼天使”和“78级战魂圣”时,瞳孔微微一缩。六翼天使武魂,他在父亲的古籍里见过记载,那是传说中的神级武魂,只有武魂殿千家的直系血脉才能拥有。而78级战魂圣,对于16岁的年纪来说,简直是逆天的存在——他父亲当年16岁时,也才不过60多级战魂帝。

“我要不也做个自我介绍?”彼岸看着千仞雪,不确定地问道。他觉得,既然对方都这么坦诚了,自己也应该表现出诚意。

“嗯哼?你说呢?”千仞雪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她故意逗这个小不点,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行。”彼岸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他来到史莱克学院后,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他挺直了小身板,认真地说:“彼岸,武魂血腥彼岸花、治愈彼岸花,6岁15级战魂士。”他没隐瞒自己的魂力等级,虽然15级对于6岁的年纪来说已经很优秀了,但和千仞雪的78级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

“不错嘛,天赋挺高的。”千仞雪由衷地赞叹道。她6岁时觉醒武魂,虽然是先天满魂力20级,全大陆第一个先天满魂力,但15级对于刚觉醒武魂一天的孩子来说,已经非常厉害了。

千仞雪没说的是,她的先天满魂力20级并没有对外公布,只有武魂殿的核心成员才知道。她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太张扬,也不想给这个小不点太大的压力。

“谢谢夸奖!”彼岸淡淡地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还是有几分开心。毕竟被这么厉害的人夸奖,换做谁都会高兴。

“你真可爱,也很有趣,算得上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千仞雪看着彼岸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觉得,这个小不点就像个小大人,明明年你真可爱,也很有趣,算得上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千仞雪看着彼岸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觉得,这个小不点就像个小大人,明明年纪不大,却总是一副冷静沉稳的样子,偶尔露出的小表情却格外可爱。

彼岸被千仞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魂师而已。”

千仞雪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晃动。她抬头一看,只见白茫茫的空间开始出现裂痕,像破碎的玻璃一样,一点点往下掉。她知道,这是彼岸要醒了——梦境的时间总是有限的,天快要了

“应该要天亮了,他也要醒了。”千仞雪在心里盘算着时间,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她觉得,和这个小不点聊天很开心,甚至比爷爷爷们说话还要轻松。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彼岸突然抬起头,看着千仞雪,急忙问道。他也感觉到了空间的变化,看着周围的碎片一点点消失,看着千仞雪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还有一丝莫名的不舍。他不想就这么结束这场对话,不想再也见不到这个温柔又强大的姐姐。

千仞雪看着彼岸焦急的眼神,心里微微一软。她笑了笑,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温柔:“嗯……应该会。希望我们下次再见。”她说完,身影就开始化作点点金光,一点点消散在白茫茫的空间里。

“嗯,还会再见的,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彼岸看着千仞雪消失的方向,用力地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空间一点点恢复,心里却满是期待——他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但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唔……”彼岸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七舍熟悉的天花板,阳光透过木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他侧了侧身,看见唐三和小舞还在熟睡,小舞的手还搭在唐三的胳膊上,睡得很香。彼岸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昨晚的梦境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千仞雪的样子、声音,还有她眉心的天使烙印,都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还在微微加速——那是因为期待,也是因为激动

“千仞雪……”彼岸念出这个名字,但眼神突然一凝,千家,他是武魂殿六翼天使一脉的,伤害我宗门的肯定是他的爷爷或者爸爸,彼岸起了警惕之心,决定不再相信千仞雪,毕竟他的宗门被灭,可是武魂殿造成的,他来是他听过武魂殿灭了一个邪魂师的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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