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听到这句话的慕晚猛地睁开眼睛,狂暴如同沙子打在身上的风雪,不停的落到她的身上。
这是什么地方?
也是慕晚的第一个念头。
“听到了吗?答应我!”
慕晚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站在狂暴的风雪中,一身衣裙已经被血染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怀中人吃力的抬起手,抚上了女子的面颊。
“这是第一次。”怀中人发出了一声闷笑,“你第一次这般紧张我……”
胸腔一阵翻涌,五脏六腑的剧痛似乎传遍全身,猛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颤抖的手指抚上怀中人的面颊。
“你这个混蛋!谁准你这么干了!”
“到底是谁准你刨骨的!”
慕晚听着这些,略显迟钝的脑子才开始回想起来,这声音她好像是听过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听过的,她也不记得了。
感觉好麻烦的样子,想睡觉。
场景一转,喷涌的火焰仿佛就要落到慕晚的脸上,眼神一凝,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
“你很强,但是你还不够强。”
邪魅狂拽,听起来就很欠揍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晚冷淡的双眸就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是一个浑身被猛烈的魔气覆盖的魔,再往旁边看去,就是一个白衣微脏,心口处还有一个大大的洞。
一看就是快要死了的人了。
但是那个人的面容很熟悉。
正是慕晚自己。
好奇怪的梦。
这是慕晚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念头。
“是吗?”梦中的慕晚只是轻笑一声,摘下一直留在腕间的佛珠,体内压抑已久,奔腾不息的力量几乎就要顷刻间涌出灵脉,奔腾不息,带着极致毁灭的力量,从身体中猛然涌了出去。
慕晚眼眸中有一丝异样闪过,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另一只手缓慢的覆了上去,似乎这里真的该有一串佛珠一样。
再看去铺天盖地的力量,几乎是瞬间,梦中的慕晚一掌便拍在了魔的胸前,周遭的树木像是遭受到了极致的压迫,轰然之间寸寸断裂。
只听见魔的一声惨嚎便彻底消失。
这一击过后,梦中的慕晚身体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仅存的灵力浮动,残破的箜篌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灵力尽出。
“不要————”
清晰的喊声从两人的后方传了过来。
梦中的慕晚没有向后看一眼,手指拨动琴弦的更快了,本来轻缓的乐声变得急促。
但是慕晚向后看了,这一眼看去。
即使像慕晚这种稳如老狗的人,也不由得绷不住了。
那到底该怎么说呢?
看起来应该是纸人那一类的东西,那如同烈焰一般的红唇,再加上一双大的惊人的眼睛,和两边打的发紫的腮红。
真的就是诡异纸人来袭吗?
“莜莜。”
梦中的慕晚只是淡淡的两个字。
纸人顿时便停住了脚步。
“你们简直都疯了!这值得吗?”
“值不值,这种问题就不要再问了。”梦中慕晚的手指不停,温和的灵息迅速的向外扩散,灵息范围内的一切开始缓慢的焕发生机。
“只要我们自己觉得值得便好。”
慕晚不在乎现在发生的一切,在脑中终于想起来这个叫莜莜的是谁了。
好像是那个一直隐世圣地的圣女。
只不过这番扮相……
算了,喜欢就好。
突然间,一道冰冷的灵力虽然并不是伤害她,但直接就将人一把给弹了回去。
*
“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
冰冷到极致的声音直接就砸了下去。
倚在桃花树上的青年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向下看去,一身鸦青的衣袍,胸前的衣襟十分松散,只要仔细看去,便可以看到露出的大片洁白的胸膛,腕间缠绕着一串佛珠。
“真小气啊,只不过是让这局变得更有意思些,何必这般动怒。”
树底下的青年眼神更冷了,就像是孤傲冰山,一身水蓝色的袍子,没有让人添一分温柔反而更加的冰冷不近人情。
“再说了,想必这件事情会更有意思。”倚在树上的青年脸上带着笑,指尖神力浮动,似乎,对这件事情真的很笃定一般。
“呵呵,小心把自己玩进去。”
“不过某人要是真把自己玩进去了,那可得好好嘲笑你一顿啊。”
冷漠青年拂袖离去。
*
天常宗,后山
岩石上躺着一名身姿纤细的女子,一头如绸缎般的墨发披散开来,铺满岩石,一身通白的长裙,看起来更加清丽脱俗。
眼睫微微颤动,一双清浅的银眸。
正是慕晚。
手指用力撑起身体,指尖揉了揉眉心。
刚刚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但好像又有一点的真实。
慕晚站了起来,蹲到了潭水边。
伸手捧起清澈的潭水,直接就往自己的脸上泼,熟悉的凉意,让慕晚的脑子清醒了过来。
“啊————”
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天上传了过来。
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她的面前掉进了潭水当中,慕晚歪了歪脑袋,顺手就给拽住了。
呀,从天而降一个男人。
还是个会动的男人。
被提住后衣领的男子,压根就不敢挣扎,生怕面前的慕晚一巴掌就给他抽出三里地去。
“那个……能把我放下来吗?”
慕晚这才发现这种姿势好像真的不太对劲,果断的松了手。
结果就是男人直接掉进了潭水里。
然后一柄剑就直接从男人的衣服穿过,钉在了一旁的树上。
慕晚人身忘却发现,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而且看起来真的好高的样子。
慕晚拍了拍手心站了起来,面前的女子几乎就是比她高了一个头。
而且她也认识面前的女子是谁。
妙音宗天华长老之女宁如欢。
到处都是音修和法修的地方,偏偏就出了宁如欢这么一个魁梧的剑修女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
“若真有事,找我也没用。”
宁如欢眼神略有复杂,摇头。
“不是,我就是来找你的。”
被钉在一旁墙上的男人语气幽怨。
“阿欢,你倒是放我下来啊。”
“难道我已经不是你的亲亲未婚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