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房

清晨，刺骨的寒意将雨晴从混乱的梦境中冻醒。

她蜷缩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盖着那床薄而硬的棉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不是宿舍，没有暖气，这里是暗河苏家，一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雨晴坐起身，环顾这间屋子。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再无他物，简陋得像个临时牢房。

“呵……”雨晴苦笑一声，抱紧了双臂。梦想照进现实，代价似乎有点大。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前呼后拥，只有冰冷的现实和未知的明天。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依旧是昨天那个沉默的丫鬟，端着简单的早饭——一碗清澈见底的米粥，一个冷硬的馒头，一碟咸菜。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看也没看雨晴，转身就要走。

“等等！姐姐，怎么称呼你？”雨晴连忙叫住她，脸上挤出尽可能友善的笑容问到。

那丫鬟停下脚步，低垂着眼说道：“奴婢……没有名字，姑娘叫奴婢小蝉便可。”

“小蝉姐姐，这里……是苏家的什么地方？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望姐姐提点。”雨晴试图套近乎说道。

小蝉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很快又低下头去，说道：“这里是外院最偏僻的杂役房附近，姑娘……安心住着便是。没有召唤，莫要随意走动。”

说完，她不再给雨晴发问的机会，快步离开了院子，还顺手带上了院门。

雨晴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心里沉甸甸的。杂役房附近？看来苏昌河确实只是随手将她安置在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如同收留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狗......

雨晴走到桌边，看着那寡淡的早饭，腹中的饥饿感最终战胜了挑剔。拿起冰冷的馒头，用力咬了一口，粗糙的口感让她差点噎住，就着稀粥才勉强咽下去。

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了吗？

不，绝不！

雨晴放下馒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来了，既然见到了他，她就不能永远待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要靠近他，了解他，让他看到我！

可是，怎么做？

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以武为尊、危机四伏的世界，连自保都成问题。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对《暗河传》剧情那点模糊的记忆，以及……苏昌河对她那点微不足道的、起因于“怪异”和“失忆”的好奇。

必须做点什么。

雨晴想起昨日苏昌河那惊鸿一现的武功，想起他杀人时那干脆利落的身手。武功，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一个念头，在雨晴心中萌生。

她要学武！

哪怕只是最粗浅的功夫，至少，能让她有资格，稍微靠近那个立于暗河之巅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来了无穷的动力。迅速吃完早饭，换上了那套粗布衣裙。衣服有些宽大，布料摩擦着皮肤，很不舒服，但已经顾不上这些。

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寒风立刻扑面而来，打了个哆嗦，却倔强的站直了身体，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小小的院落，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机会。

院墙很高，门外偶尔有巡逻的脚步声经过。